蔺扬苦着脸,道:“祖父,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陛下年前才擢了我做宣威十六卫的副统领,哪里便是那般不堪了?”
老国公没搭理他,转而继续对着叶尚书夫妇说道:“女婿,你可还记得,外孙小时候,你去江南做官,老夫女儿跟着你去赴任,亲家亲家母又都不在京城,便就留下外孙这么个小娃娃,给老夫与他外祖母照顾。
他从小,便是老夫扛在肩上,亲手带大的!
我们老夫妇待他,那可是如珠似宝,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啊!”
“可你们呢?你们竟舍得叫他跪了整整两天祠堂?也不怕叫他跪坏了?不妨告诉你们,我那老妻听说此事,伤心得很,都不愿登你叶府的门!”
老国公越说,便越来气,道:“今日老夫便放话在这,你们要是敢跪坏了他,老夫便与你们拼命!”
“爹爹!”
叶夫人高声唤了一声,顿时哽咽了。
叶尚书垂目,沉声道:“泰山大人息怒,还请用茶。”
严国公怒冲冲地端起茶盏,饮了几口,放下,又接着教训。
廊庑下,寒舟也奉了一盏茶给蔺扬。
蔺扬接过茶来,瞧了瞧愁眉苦脸的寒舟,道:“小寒舟,这几日里,一定不好过罢?”
“表少爷,快别提了!”
寒舟唉声叹气,道:“自打那日,老爷他们从宫里回来,府上便没有一刻消停过,哎——”
他探头,往花厅里瞅了几眼,又压着声,对蔺扬道:“表少爷,虽说,老爷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可咱们都知道,老爷是个好人,从不打骂下人,对夫人和公子,那更是极好的。
可这一回,老爷是真的生了气了!
他竟罚公子这样狠,实在叫我们也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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