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陆羽平你过来呀。
&rdo;夏芳然在叫他。
心情好的时候他喜欢回答:&ldo;是,殿下。
&rdo;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有些凶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胳膊就像藤蔓一样环绕着他,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她的手完美如初,她的身上如此完美的地方如今已经不多了。
有一天她突然想:我变成了一个废墟。
手就是那些考古学家们挖出来的断瓦残垣,他们从这些破碎的片断里惊叹那曾经的盛况。
这种联想让她很难过。
她心里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很嚣张地叫:&ldo;陆羽平你过来呀。
&rdo;他的手指划过了她左手上的戒指,他故意装出一副霸道的样子问她:&ldo;说,这是谁送你的?&rdo;&ldo;这个――&rdo;她甜蜜地拖长了声音,&ldo;是我这辈子爱过的第一个男人。
&rdo;&ldo;那我是第几个?&rdo;他问。
&ldo;第二个。
&rdo;夏芳然笑了,&ldo;但愿也是最后一个。
&rdo;&ldo;怎么可能不是?&rdo;他也笑。
但他自觉失言的时候她已经挣脱了他,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天黑了,从夏芳然家的十五楼上看得到夜晚的火树银花。
她像个小女孩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窗玻璃被霓红变成晚霞的颜色。
他很抱歉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他说:&ldo;我不是那个意思。
&rdo;&ldo;是又怎么样?&rdo;她幽幽地说,&ldo;陆羽平,你别忘了我还是可以喜欢上别人的。
就算没有人会要我,我也还是可以喜欢任何人,这说到底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rdo;他长长地叹气,站起来关上了灯。
他走过去,低下头亲吻她的头发,亲吻她只剩了一半的耳朵,他说:&ldo;殿下,谁说没人要你?&rdo;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她电脑屏幕还亮着,是一种很好看很幽静的蓝。
他抚摸她,抚摸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还有肌肤上的那些鳞片。
他的手像一条温暖的河流一样大气地经过岸边的满目疮痍。
夏芳然笑了,她说:&ldo;我现在就像是穿了一身的铠甲。
跟螃蟹一样。
&rdo;他无限疼惜地把嘴唇落在她的背上,他说:&ldo;你不是螃蟹,你是美人鱼。
&rdo;18徐至打开灯的时候看见婷婷坐在屋角的椅子上,托着腮,那一身警服看上去就像一些搭错了舞台的布景。
因为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丫头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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