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rdo;什么叫&ldo;风情&rdo;,小洛其实不大了解。
可是她隐约感到了,这不是个大人们乐意从小孩子的嘴里听到的词。
因为它牵涉着某种秘密的,但是妩媚的欲望。
可是现在不同了,小洛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让这个词在她口中大摇大摆地进进出出。
不仅是大摇大摆,还可以搔首弄姿。
唱歌真是一件好事啊。
小洛心满意足地叹着气。
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中,当讲台上的夏老师的左手像花一样盛放的时候,他们就该开始唱了。
小洛站在一群孩子里,听着歌声盖过了钢琴声,夏老师站定在他们面前,用双手跳舞。
原来人是可以站着跳舞的。
&ldo;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印记。
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rdo;&ldo;停一下。
&rdo;夏老师给负责钢琴伴奏的六年级的大姐姐一个手势:&ldo;我们把那句&lso;远处的饥荒&rso;再唱一遍,刚才唱得不齐。
&rdo;音乐声重新响起,已经擦黑的天空里路灯刚刚点亮。
小洛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种紧紧的,温暖的快乐把血液这样猩红和残忍的东西变成温暖的浪潮。
小洛在涨潮的声音里闭上了眼睛:风情,是指这个吗?那天正好是冬至。
小洛心里隐隐地有点害怕。
因为这两天练歌练得的确过瘾,昨天她忘了写数学作业。
老天保佑老师不要发现小洛没有交作业本啊。
因为她听说邻班的一个小女孩就是因为没写作业然后她们班主任就不许她参加合唱队了。
对小孩子来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提心吊胆。
可是好像没几个小孩子可以躲过。
小洛在那个十二月的,寒冷的日子里度过了她八年来最灰暗的白天。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她趁着爸爸妈妈午睡的时候把作业补完,一边写一边对自己说:要写整齐一点啊,如果很乱的话老师看得出来的。
然后她很早就来到学校,偷偷溜进老师的办公室里,还好,他们班上午交的本子只改完了一半,小洛舒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练习本塞进还没有批改的那叠本子的正中央。
后来她常常问自己:自己那天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偷偷地把本子塞进去的时候手指抖得厉害――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害怕老师发现后有可能不让她继续参加合唱队吗?还是因为,她有某种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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