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众驳皇帝的面子,可王晋辅必须这样说啊。
皇帝这会儿典型的乱抓人,先不说这一去路途艰险、大食与波斯形势复杂,他没那个本事,揽了这活,做不好就是个死啊!
“朕再给你找个向导就是,在场可还有人能言西域多地语言?”
殷邛确定要派他去,根本不给他辩驳的余地。
场上没人回应,这些年突厥打下了陇右道的地方,去西域已经不如前朝方便了,很少有人还知晓这些复杂冷门的语言,却听着篝火噼啪的场上,有个人抬起手来,高声道:“奴可以!”
大家找了半天,也没看着谁起立。
那发声者气喘吁吁的跑来,跪倒在众臣面前,身子还在发抖:“奴可以。
奴知晓大食语、吐火罗语,也知道拜火教的禁忌习俗,曾在火寻缚喝一带为奴,到波斯的行路也颇为熟悉,请陛下允奴为导向指引王舍人!”
地上趴着的正是俱泰。
殷邛沉默了一下,场面上谁也没想到会是他蹦出来,不少人脸色微变。
他沉沉看了俱泰一眼,道:“那你便与王舍人同行,在途中做个向导。”
俱泰如蒙大赦,汗如雨下连连磕头,王晋辅面色却不大好,这个侏儒蹦出来,他倒是没有理由再反驳了。
“贺拔公!”
“臣在。”
“此去一行艰险,你何必非要带上外孙。
刚刚修还与朕说崔三郎十分有趣,二人年纪相仿,一同读书也没什么不好的,省的又跟你出去受尽风吹日晒。”
殷邛笑起来。
他面颊瘦削,五官与殷胥十分相似,眼睛却更狭长一些,更显的多疑与阴郁些。
“若只是普通的西行,老臣也没必要带他去。
可这次去波斯,需要有几名有经验的随行,季明打小跟着我,从凉州到碎叶的道路,军中都找不到几个人比他还熟悉。”
贺拔庆元拱手道。
“是么?我看他年纪还小,不过十三四岁,在军中就是个小不点啊,可别是勋国公硬拖着自家外孙出去历练。”
殷邛垂眼勾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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