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夸张,他当兵十余年,气温悄无声息地转凉,葱郁茂盛的树木凋败得七零八落,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
一片陨黄焦枯的落叶堪堪拂过沈荣河的面,让他有一刻的怔神儿。
想到张连峰,沈荣河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老家的父母和妹妹。
说不想念那都是骗人的,可这么多年下来,他只能让那点思念慢慢烂在心里,等那个“家”
的缺口慢慢结痂。
因为他们都是现在的他必须割舍的事物。
仿佛周身笼罩上一层空寂的荒凉,他还是那只孤鸟,寻觅不到栖身之所,无望又孤独地在寥阔的上空一遍遍盘旋。
饶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力的疼痛,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
多讽刺啊,他这七年来拥有的一切,家庭、军衔、朋友……那些东西盖着的是任一戎的戳儿,竟都不曾真正地属于沈荣河。
只有安德里安,只有安德里安属于沈荣河。
然而这般低谷的扭转则发生在晚饭后——沈荣河收到了一封信。
会给他写信的人不多,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再匆匆扫过一眼寄信人,果真在他意料之中。
任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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