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亭怜爱的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薄汗,温柔道:“圜圜好厉害。”
逗了一会儿孩子,圜圜便困了,仆妇便抱起了少爷,带着他回去了小院里,屋里只剩下二人。
徐长风将那柄木剑拿在手里看了看,怀念道:“我儿时,也用这柄剑练过。”
他笑了笑,带着宠溺道,“圜儿可比我那时候有天份得多。”
接着,就将木剑放好。
“我已挑了几个年龄相称的少年公子,不论是相貌、出身或是前途,都算不错,就看哪个对了珺儿的眼缘。”
就同寻常夫妻那样,两人聊着家常话,话题大多都围绕在徐璎珞的亲事上。
闲话家常时,沈敬亭不免将方才游船时,碰巧遇上太子一事告知徐长风。
谁料,提到这事儿,徐长风却沉默下来。
沈敬亭想来擅于察颜观色,便问:“怎么了?”
徐长风瞅了瞅他,说:“今日,今上召见我,提及为太子选立侧妃一事。”
沈敬亭闻言,心中“咯噔”
一跳。
当朝太子乃是罪妃谢氏所出,当年,以谢氏毒杀小陈后一事为由头,圣上清算了谢家满门,连徐家都差点波及。
自古,太子虽为楔,未娶尻妻之前,必会遴选世家贵女为妾,将来登基为帝,这些侍妾自也理所当然封作妃子,只不过,这皇后之位,当属尻妻无疑。
之所以还要纳封其他贵女,一是为了子嗣丰沛,二是要揽收各家族势力。
是以,数朝以来,太子极晚迎娶正妻,大多是登基之后,再由世家里的尻子择一,直接封为皇后。
尽管明知无缘皇后之位,当今仍有许多世家贵女想嫁进宫中,尤其这侧妃之位,不同一般侍妾。
来日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侧妃必封为皇贵妃,在后宫里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长风道:“太子今年有十八,确实是时候纳娶侧妃。
不止是珺儿,丞相和另外几位尚书之女,亦在圣上打算之内。”
一听,沈敬亭高高提起的心稍稍落下,道:“那依今上的意思,倒不是非是珺儿不可。”
“明面上确实如此。”
徐长风一叹,“圣心难测,今上独自召见我,想是比起各家仕女,更属意珺儿。”
谢家倾覆之后,太子身后便再无强力的外家,只能仰仗皇上的宠爱。
然而今上四个皇子里,只有徐修容所出的四皇子为楔。
徐修容虽已在三年前皈依佛门,四皇子身后却仍有徐家做靠山。
圣上有意让太子纳徐家女为妃,是为将徐氏和太子一派系在一起,以防来日徐家助四皇子争位。
今上打着如意算盘,只是,徐长风却不想当这个国舅爷。
若是嫁给太子,纵然将来能当上皇贵妃,夫君对她也必然是恩义多余情分。
想到此,徐长风长叹一声:“且不说珺儿那脾性,不适合嫁进宫里,我作为父亲,也只盼她一世无忧。”
沈敬亭静静握着他的掌心,两人相顾彼此,便是无话,也都明了对方心中所思。
静默良久,沈敬亭开口道:“如此,珺儿的亲事,还是要早日定下才好。”
徐长风亦有此意:“最晚在来年春日之前,就要定下来。”
“嗯。”
沈敬亭颔首道,“我会多加留意的。”
番外(五)拿定了主意,院君便刻不容缓,放下了府中庶务,一心为长房的女儿物色起合适的对象来。
如今,徐家已经走出阴霾,在朝中地位比起往日,隐约来得更盛。
徐家欲要嫁女,风声一传出,每日都有媒婆上门,一时之间,沈敬亭竟觉得比往日还来得忙碌,几乎是前脚刚走一个,后头便又来一个,连喝口茶缓气的工夫都没有。
这日,沈敬亭刚送走为丞相次子来说亲的媒人,徐家的大总管便走进来。
张袁来到院君身边,想是这些话不便让外人听见。
沈敬亭从案子里抬头:“但说无妨。”
张袁道:“是沈太常侍卿大人递来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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