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卿抬手轻轻碰了碰嘴唇,末了,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会等你。”
说罢,遂甩袖而去,坐进了另一张软轿里。
“少君,”
碧玉小声催促说,“别让三房的人久等了。”
我这方收回目光,坐进了凉辇里。
这一路上,我也没想些什么,只觉一眨眼,人就再一次地回到了那雅致的庭院。
“三喜——”
我搭着下人手,刚走下轿子,远远就听见有人唤我。
我抬头一顾,粼粼晨光由叶间照下,那身着雪白锦衣的翩翩公子就朝我这儿快步走来。
徐栖鹤停在我眼前时,我不禁打量起他来,半月多不见,他还是同先前无二,依然是面如冠玉,临风玉树。
那双美眸温润似水地看着我,脸上是克制不住的喜色。
他也不等带我进去屋里,就握着我的双手,轻声说:“三喜,我真想你。”
我闻言,心口不知为何,竟有些酸酸涩涩,竟说不出胡乱哄他的话,只莞尔地轻轻地一点头:“嗯。”
徐栖鹤仿佛并未察觉我的异状,便亲昵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里头。
我们也并未急着回屋子里,先是陪着他一起去看了院子里的牡丹花。
那朵牡丹开得极颜,红瓣紫芯,很是少见,徐栖鹤说:“母亲爱花,等过阵子她寿宴时,便正好将这倾城牡丹花送给她。”
他刚说完这句,就别过头轻咳起来,我这才发觉他手心微凉,唇色也有些白,便问他:“鹤郎……是不是不舒服?”
徐栖鹤掩着嘴摇头道:“只不过是前阵子不慎感染了风寒……咳。”
他又连连咳了好几声,一张玉容都咳得泛红。
下人取来了一件鹤氅,我忙为他披上:“那就别吹风了,正好我也有些乏了,一起回去罢。”
徐栖鹤看着我,目光莹莹,袖子下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你关心我?”
我垂了垂眼眸,轻道:“走罢。”
我同徐栖鹤回到屋子里,听侍儿说,三少爷这大半月来睡得极浅,前些日子就染了寒症,足足病了几日。
今个儿一大早起来,便在院子里等着我,这寒症便又发作了起来。
徐栖鹤听了道:“三喜,你可莫听下人胡说,我的烧早就退了……”
他又咳了起来,我扶着他坐下来,轻轻拍抚着他的背。
没一会儿,下人就端了药上来。
我接过汤碗,耐心地喂着他喝下去,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就再扶着他去内室里躺下。
我守在床侧,用了午膳后,华阳夫人姜氏就闻到风声过来。
姜氏爱子如命,他二人母子情深,我站在边上看着,亦不禁心生恻隐,有些思念起我那可怜的三姨娘。
只是我跟她毕竟身份有别,她纵是对我关怀备至,也不能像徐氏母子那样亲近。
“你这两日好生安养,别再操心庄子的事务,切记身子要紧。”
姜氏叮嘱着他,徐栖鹤也点头应了,反宽慰姜氏道:“母亲,我这不过是小病,您也莫再操烦了。”
姜氏欣慰地颔首,嘱咐他歇息后,看向我道:“敬亭,你送我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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