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第五天,絮果终于记住了除闻兰因以外的朋友的名字,虽然只有两个,犬子和小叶子。
能记住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的《急救篇》里除了姓氏外,开始提及与名字有关的知识。
急救助教说,名是名,字是字。
长辈、上级可以直接称呼晚辈、下级的名,但如果是同辈之间直呼其名,就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了。
在这里,热爱讲八卦的助教就再次讲了一件隔壁苍穹斋的“趣”
事。
还是那个众人已经耳熟能详的小霸王,他再次揍了之前与他有吃饭之争的小螃蟹。
这回据说是因为小螃蟹直呼了他的本名。
夫子们去拉架的时候都没有办法说半句不是,因为这确实不合适。
絮果:“!
!
!”
他一直叫闻兰因是闻兰因啊,原来这是不礼貌的吗?
但在大启男子一般都需要等到二十岁行冠礼后才会有表字,那现在只有六岁的他们,该怎么称呼自己的朋友呢?絮果的疑惑与同样茫然的司徒犬子在空中不期而遇,后排的叶之初小声的为他们解答了这个问题:“可以叫乳名,也可以叫排序。”
好比叶之初的小名叫小叶子,在祖父家与堂兄弟们一起序齿排行第六,那就可以叫他小叶子,也可以叫他叶六郎、叶小郎。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叫我一声叶兄,我也是很乐意的。”
温温柔柔的叶之初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给别人当哥哥。
等后面认识多年后,絮果才意识到,叶之初其实也不是喜欢给别人当哥哥,他是喜欢给别人当爸爸。
而在这段互为“父子”
的友谊刚刚开始之初,他们还是挺规规礼貌的称呼彼此为犬子,六郎,以及絮哥儿的。
他们仨能玩在一起,也并没什么太复杂的原因,单纯就是座位靠的近。
司徒淼和絮果是隔着一个过道的同桌,而絮果的后座便是叶之初。
三人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等腰三角形。
一起吃饭,一起更衣,互相这么约了几次之后,这份友谊就牢不可破了。
在絮果忙着交朋友的时候,他斋里的小小同窗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学并不是偶尔为之的一次性行为,它真的如犬子他爹的“诅咒”
,要一直、一直上下去。
本来在家长的哄骗下,觉得上学只是去和更多的小朋友玩的小郎君们,逐一从兴奋与激动中清醒了过来。
然后……
就是再传统不过的表演,开始吵着闹着死活不愿意上学了。
连大人因为每天早朝没办法送儿子上学而无缘得见外舍门口的盛景,不苦大师却是借着送絮果上学的名头,天天兴致勃勃的蹲点观看,为此他甚至不惜改变了晚睡晚起的作息。
大师如此热衷的原因显而易见,自己淋过雨,就总想着把别人的伞也给撤了。
不苦对自己当年撕心裂肺的哭嚎记忆犹新,他爹怎么哄劝都没用,他最高的记录是坚持哭了整整十一天。
还是他娘不耐烦了,鞋底一顿伺候,他才总算老实了。
他想来看看国子学外舍这边有没有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人。
答案是没有的。
在这个人人以科举取仕为唯一出路的时代,家里的郎君可以溺爱,可以娇养,可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就是不能不读书。
大概也就司徒犬子那个不靠谱的爹,会教儿子说:“平日里没必要那么拼,你虽然不能继承阿爹我的奉国将军衔,但你可以封为镇国中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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