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老人,虽觉得他慈眉善目,可到底因为不认识而扯了扯江澄的衣袖。
大概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他就是唯一的依靠吧。
“蓝先生,阿薇情况有些特殊,晚些我再同你说可好?”
江澄看着神情失落的蓝启仁心中是无尽的愧疚。
“好,也好。
江晚吟,晚些时候到松风水月来找我,有些事,你还欠我们蓝家一个说法。”
蓝启仁看着她那怯生生的样子又是怜爱又是心酸。
回了松风水月,蓝启仁关紧了房门,终于落下了眼泪。
从前解语走的时候他不敢哭,因为他一哭博雅也哭,他一哭,兄长还要分出心神来劝慰他,可那时候嫂嫂身子也不大好,兄长也是分身乏术,他又如何能再让他担忧呢。
后来,博雅也走了,他到底没做到答应解语的事,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重蹈覆辙走上了解语的老路。
为情所伤,难道是他们蓝家人逃不过的宿命吗?那个时候他不能哭,或者说他已经不会哭了,多疼多难过无人处望望天,看看水也就都忍过去了。
习惯了支撑起一个家族的坚强就再不能拥有蓝启仁的软弱。
可如今博雅回来了,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天知道这些年他有多想博雅,看着思追就总会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扯着他的衣袖甜甜的叫着舅父,跟在曦臣和忘机身后在后山放风筝,还会在没人的时候窝在自己怀里说以后要陪他一辈子。
可这体贴的丫头,最后还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一身伤痕的在他怀里走了,说着她疼,说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蓝曦臣得到消息去松风水月求证的时候,门是关紧的,隐隐约约传出的是压抑的低泣,那是他三堂会审“江宗主,你可算是来了。”
蓝启仁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语气没了一贯的平缓和语重心长,反而有几分不该有的阴阳怪气。
蓝启仁坐在主位上,一左一右两侧分别坐着蓝曦臣和蓝忘机,两人皆是目光沉静,可这沉静中却是更多的是不屑一顾。
自从蓝薇死后,蓝家同江家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若不是有个魏无羡和思追,怕是半点往来都不会有。
蓝家的庆典仪式,江澄的礼哪一次都不轻,可蓝家从不肯收,至于江家的庆典仪式,蓝家则是不闻不问,这事在修真界人尽皆知。
后来见过了蓝思追,又见江澄对他格外在意,许多家主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见过蓝先生”
江澄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按照身份,在场的四人中数他与蓝曦臣最高,是一宗之主,对蓝启仁倒不必行这样大的礼。
“不敢当!
我怎么当的起江宗主的子侄礼呢?”
蓝启仁看着他那恭敬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若是真的当他是长辈,真的当他是先生,他如何会将博雅逼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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