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握著手腕,腿一软,坐倒在墙边。
从来没这麼无力过,连咬牙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好象废人一样。
杨丹抬手摸了一下头发,幸好发上绾的那只簪却还在。
发簪还是离家时从父亲那裏拿来,非金非玉,却是一段木簪。
现在人间天上都找不出来的一种木头,通体漆黑,乌沈沈的也没有一点光泽。
说金贵也不见得,但是其坚逾石,其硬胜金。
天底下可能只有这麼一根,所以若说不金贵,也不是真。
不过当时拿了出来,是为了装东西用。
杨丹慢慢旋开簪头,从裏面滚出一粒药丸来。
想困住他……没有那麼容易的。
药丸入口即化,这是平舟爹爹所赠的药物,效用不凡。
药丸滑下喉咙,便觉得象一条暖线般,所经之处都舒服了不少。
犹记得那温和浅笑的人说:“这个……救急保命,都用得上。
不过,终归不会是万灵丹,世上尽有那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伤,人心最难测。
总之,一切小心。”
杨丹当时笑著答:“是,谢谢平爹爹。”
当时不当成什麼重要的事。
现在想起那几句嘱咐,才恍然自己的确是年少轻狂。
这世上,避不了的祸,降不住的事情,比少年以为的,要多得多。
雪盗失踪,柔碧失落。
在这个不知道是什麼所在的地方,杨丹觉得自己份外软弱。
父亲,弟弟……还有淮戈,他们都在做些什麼?有没有挂念他?手指扣在自己的腕上,慢慢施力。
银光一缕缕的透出来,慢慢汇结成那块精致的令牌。
当时淮戈笑说:“银凰令已经几百年没有主人啦,因为我父亲他只掌一块令,就是凤令。
凰令一直白放着,没人动得了。
本来说我成年时要给我,不过……若是你能拿,那就更好了。”
当时杨丹懒洋洋的说:“我恐怕是不成,我又不是凤凰。”
“也没有说一定要凤凰啊,只要是羽族都可以的。”
他顿了一下说:“再说,都已经进来了,不去试一试就走,多可惜啊。”
他们手挽手的在羽族的圣地里,沿着长长的甬道一直向前走。
淮戈一样样指给他看,那是回鸣泉,那是锦绣塔。
圣地的最里头,是一株参天大树。
“这就是九叶梧桐?”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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