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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了驰哥,再这么喝下去身体受不了,咱今天就是出来随便玩玩,你一个人喝闷酒算怎么回事儿啊。”
齐铭拉着他,想跟他聊几句,但因为确实分开太久,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能吸引纪驰注意力的话题,脑子一抽,那名字就从嘴里吐出来了,“对了,席远呢?”
纪驰顿住了。
他迟缓地转头去看齐铭,其实他应该没醉,这么点酒还放不倒他,但听到“席远”
两个字时,他又觉得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得无可救药。
“席远。”
纪驰重复这个名字。
“对对,”
齐铭以为抓到了什么灵丹妙药,“席远现在在哪儿呢?以前他不是跟你们挺好的么。”
纪驰垂眸,视线落到齐铭一张一合的嘴上,除了“席远”
这两个字,他其他什么也没有听清。
为什么齐铭会提小远?小远?席远?夏安远?
纪驰眉头轻轻一拧,好像听到了空瓶投进死水里,发出的入水声和“咕嘟咕嘟”
的声响。
他似乎有哪个环节没搞对,还是说齐铭有哪个环节没搞对?
不应该有人会在自己面前随便提他的名字才对。
他手撑上桌子,动作间碰到了酒杯,叮呤咣啷一串响,手背上被撒了一片黏腻的湿润。
冰冷的液体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想起来,齐铭出国的时候,小…夏安远还没有离开,他的确是经常带他和许繁星他们一起玩的,虽然自己没有口头正式向他们出柜,但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他和夏安远是什么情况,而自己跟夏安远分手的详情,也只有许繁星一知半解,其他人谁也没告诉。
所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呢。
他不叫席远了,他叫夏安远,平安的安,遥远的远。
他早在八年前就离开了自己,八年后的现在,自己终于找到他,又让他以不堪的身份回归。
所以他怎么介绍他,说他现在在哪儿呢。
“在家里。”
纪驰听到自己这样说。
齐铭赶紧找来纸巾给他擦手,一边擦一边不经意地继续这个话题:“今天怎么不带过来?他在这星星准不敢这样开你玩笑,你不把脑袋给他削了才怪。”
纪驰在黑暗里眯了眯眼睛,酒精的味道腾上来,音乐混在满屋的嘈杂里,颇有些放诞氛围,让人梦魂颠倒,不醉也醉了。
“生病了。”
纪驰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齐铭这句话里的含义,感觉自己与夏安远中间隔着的这些年,也随着齐铭这句话,融化在了酒池里,中间的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纪驰说完之后,又笑了下,抓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口,自欺欺人地不做解释,“有点发烧。”
“发烧是得好好休息。”
齐铭点点头,坐旁边点了支烟,“下次记得带出来一起玩儿呗,本来出国这么多年,我国内的朋友都没几个了,凑个局都得凑半天。”
纪驰跟着他点头,动作迟缓,幅度轻微,下意识说那句他认为成年人之间应该都心照不宣的托词,又隐秘地期盼这托词在齐铭这里,会被理解成原本的字面意思:“下次一定。”
“聊什么呢。”
许繁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扑到齐铭身上,从后面亲热地把他肩膀搂住,“我叫了几个好妹妹来,你洋妞泡多了,回来也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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