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早就算好了冬至的具体日子,告诉随行弟子并传讯给荒止山上的弟子,若想要回家即日自可回家团聚,剩余的就一并在派内一起庆贺。
他们离开了之后,花容他们在京中熟识的人所剩无多,最后也就只有花容时暮、花九戚佘月、梧桐十步、以及姜和华一起聚在花府内。
这组合奇怪的一大家子算起来也是“祖孙”
三代齐全——梧桐凭年龄姑且得了最高的辈分,而十步因为性格反倒被算作和花容时暮一辈,勉强比姜和华高一点。
她本人热衷于扮嫩,倒是十分满意。
这一日宫中也有惯例的祭祀仪式,白日祭天,晚上还有宫宴,其后上至天子下至百官都得休沐三日,不问朝政。
边塞戍军及大小商贾类同,百姓之间亦会暂停生产相互走动。
如此一来,三日内节气浓重,整个大昭似乎都要慢了下来。
这也帮大昭域内的百姓消去了他们心底的隐忧和惶恐,反而加快了大昭稳定的步伐,为徕懿帝省去了不少麻烦。
前朝每到这个时候还会有番国来朝,不过徕懿帝念及大昭建立之初便有了一次朝贡——当时大昭不仅收了大量贡品还落了使者的面子,狠狠摆起了大昭的威风——便“仁慈”
了一回免了这次冬至朝觐,好让这些使者并主公养养“伤”
,多些时日积攒贡品,并仔细考虑考虑下回该如何“刁难”
大昭朝堂的好儿郎。
不过到底是谁被谁刁难,这就另说了。
从上一回的经验看来,最终还是大昭既得了威风又得了面子,还把那些使者刁难了回去,同时得了乐子。
不可谓不是皆大欢喜。
当然,虽然朝廷上下都是这么想的,也无比期待使者们卷土重来再落荒而逃,但徕懿帝送出去的旨意大意还是:念及路程遥远、道路坎坷、时日又紧,特许各国开年之日再来觐见。
各国使者无不欢喜接受。
虽然免去了接待使者的准备,但为了冬至后的三日休沐,朝廷上下还是忙翻了天,不得不将近日的朝廷大小事务一一处理干净。
否则冬至之后若再有事情未了,就算有人愿意放弃休沐来处理,也难找的到别的官员协助,只能急得焦头烂额也办不成事。
所以不管是徕懿帝还是太子罗忠敏都异常繁忙。
罗忠敏越忙,就越见不得卸去混身差事的罗非鱼闲散,便煽动他同样繁忙的父亲下了一道圣旨令罗非鱼协助办差。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
纵使罗非鱼在家中可以同父亲撒娇撒泼拒接办差,罗启华被他逗乐了就是放他一二回也无不可。
可是这回罗非鱼在他大哥和父亲联合算计之下,若接了圣旨,接到的便是“君无戏言”
和“君命难违”
。
这回的罗启华就不是他“父亲”
,而是他“父皇”
,是百官之上的“天子”
。
罗非鱼总不能在百官之前抗旨不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接了旨,面上还要毕恭毕敬地“谢父皇”
,然后就只能委委屈屈进了宫,和他父亲大哥大眼瞪小眼,再三个人一起委委屈屈地批奏折。
于是罗非鱼冬至前拜访花府一行人的计划宣告破灭,就连听闻花容恢复的消息也没办法去凑个热闹,只能在成堆的折子前扼腕叹息。
罗非鱼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痛恨自己在家排行太高,若有什么事父亲和大哥之后就得他顶上,也头一次痛恨他罗家“家门清正”
,皇帝的奏折就连他这普通皇子也能毫无顾忌地批阅。
直到了冬至这一日,罗非鱼多日办差简直累得站着都能睡着,还要假装神采奕奕地端着皇子的架子随行祭天,晚上都不能离开,依旧要在宫中宴饮。
罗非鱼浑身的怨气简直要突破天际,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让他家父亲和大哥心态平衡许多。
也算是……可喜可贺?
却说花容几人。
花家历来的习惯就是在冬至日吃饺子。
而花容因为一朝变小,儿时花九戚偶然一次寻得机会带他去吃饺子的记忆反倒变得分外清晰,对此自然毫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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