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转机来的太突然,顾疏完全无法适应,他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要问清楚萧挽澜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这种心情很难说明。
她以往总是像牛皮糖一般粘着他,甩不脱丢不开,令他厌烦不已。
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对她说了犯上的话,她倒也会生气,鼓起腮帮子,红着眼眶,却又一滴眼泪都不肯掉,一副倔强又委屈的模样,并不是不可怜。
不过顾疏是不会心疼的,因为只要等到萧挽澜负气离开,他难得有了几日清净。
左右过些天她又会巴巴的过来就是了。
他有一段时间,甚至还一本正经地想过用什么法子惹怒她。
可现在,萧挽澜却突然对她说自己放弃了。
这样的轻描淡写。
要不是她说这道圣旨随他处置,他可能都不会相信。
顾疏等这句话太久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心底那些微末的情绪,都是由于现在这句话来的太轻巧了。
他甚至完全没有预料到,更不知道缘由。
她哪怕再坚持几日,他或许就妥协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缘由也并不重要了,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顾疏将手里的圣旨重新放回匣子里收好,起身郑重地给萧挽澜行了个礼。
他眉眼依旧疏淡,只是语气比之前温和恭谨了许多。
“公主知微见著,睹始知终,微臣谢公主体恤。
他日若有用得着微臣之处,公主尽可开口,臣当结草衔环以报。”
“结草衔环大可不必。”
萧挽澜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道:“此后,你我该是一别两宽,各不相干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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