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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礼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兰芽目光离开初礼,全然落在凉芳面上:“既然未曾向我通报,又未经我允准,你便擅自挑开车帘,这便是于礼不合!
我不信你初礼跟了大人这么久,竟然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懂。”
“大人绝不会没教导过你,那就是你明明知道规矩却不守规矩!
那我不妨猜猜,你为何那么大胆子殷勤而来?当是,为了讨好他人吧!”
兰芽无声冷笑:“初礼,你竟然胆敢为了他人而不循守大人教导的规矩……敢问,在你心里难道将那人看得比大人还重?你就那么急着讨好那人,便能将大人的教导全都抛之脑后?初礼,你自己说,我打你,冤是不冤!”
初礼面色一白,扑通跪倒:“兰公子容禀,奴婢绝不敢有此心!”
兰芽冷笑,这才不慌不忙抬头来直望向司夜染去:“大人,小的鞭笞初礼,该是不该?倘若不该,大人这便治罪,小的愿受十倍惩戒!”
司夜染未说话,只目光逡巡,仿佛思量。
凉芳离着风暴核心最近,虽然敛衽执礼,一声未出、一动未动,却也不可避免成为众人目光焦点所及。
凉芳渐感目光压力,遂轻咳了声,袅袅向兰芽行礼:“兰公子请消消气。
方才礼公公所做一切,实则都是因为在下。
是在下欣然获知兰公子也随大人一并回宫,多日未见,甚为想念,于是急着上前恭迎。
礼公公只是看在下这般殷切,方一时忘了规矩。
兰公子实则不该怪在礼公公头上,要打要罚,都该朝着在下才是。”
凉芳说罢起身,将马鞭捡回来,双手高高递上:“请兰公子责罚!
不论十倍廿倍,凉芳都以身扛!”
“咯咯……”
兰芽却银铃般清亮而笑,亲自下车,双手扶住凉芳手肘,缓声道:“凉芳公子礼重了,兰如何受得起?”
兰芽说着,目光还是飘向司夜染。
“兰鞭笞初礼,那是因为初礼本是灵济宫老人儿,职责清楚。
大人又一向是赏罚分明的人,做错了,便自然要受罚。
我敢打包票,初礼心下绝不会因此而生嫌隙。
不过凉芳公子就不同了。
凉芳公子远来是客,在这令济公中并无半点职司,”
兰芽说着目光不知有意无意滑过他腰下:“甚至,公子都未必是净过身的吧?那按着宫规,就更不能在宫中久留……于是,兰如何能叫凉芳公子也遵守咱们灵济宫的规矩呢?所以,又何来凉芳公子违规受罚一说?公子可别闹了,快起来,没的让人家说咱们灵济宫没有待客之道。”
兰芽满上含笑,然句句都是钉,这前后左右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儿,又有谁会听不懂?
兰芽说完便松了手,也没真在乎凉芳是想继续跪着还是肯起来,便掌心一转折扇,向司夜染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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