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清场,连接待台都没人了,卫来刷卡,开门。
也就是最普通的休息室,放包、挂衣服,酒水杯有空底的,也有剩一半的。
岑今走到挂衣架边,看最外围的一件白衬衫。
卫来也看,是件男人衬衫,料子精良,微褶,背心处轻微濡湿,有薄汗味。
这应该是姜珉的衬衫,卫来希望她的目的别是卷走衬衫私藏‐‐汗味未干的,本质好像跟偷拿内衣内裤没什么分别。
岑今掏出烟盒,弹了根烟出来,瘦长的黑色烟身,靠滤嘴的位置圈了金色细环。
她点上,吸了一口,问他:&ldo;觉得姜珉的台风怎么样?&rdo;是问台上表现?卫来回忆了一下:&ldo;挺好。
&rdo;岑今摇头:&ldo;他很紧张,一直以来的毛病,只要上台讲话,他就紧张、出汗。
&rdo;&ldo;后来我跟他说,可以多备一件衬衫,中途替换,就不会一直穿着湿衬衫那么难受了。
&rdo;卫来皱眉头。
她要怀旧、要倾诉了,十分钟怕是不够……然而并没有,她没再说话,再然后,烟身在指间掉转,食指和拇指轻捏住,把烟头烫在了衬衫后幅上。
轻微的哧拉声,并不刺鼻的焦糊味,细看烫出的洞,内缘处炭黑,外围焦黄。
卫来沉住气。
破坏终于开始了,按照套路,她应该再带把剪刀,把衬衫剪的千丝万缕,再拎桶红漆,把屋里泼的声泪俱下。
还是没有,烟头再次凑上去,像是比对位置,还请他帮忙看:&ldo;对不对称?&rdo;&ldo;……对称。
&rdo;悬在衣架上的衬衫又多一个烫洞,两个洞,同一高度,间隔匀称。
&ldo;那走吧。
&rdo;这就完了?卫来匪夷所思:&ldo;你非要在我们出发的时候挤出时间,就是为了来……在衬衫上烧洞?你不能换个时间?&rdo;&ldo;不能,这是我的计划。
就该在这一天,把这件事做了。
还有,这不叫烧洞,叫了断。
&rdo;社评家,玩字眼的功夫真高,非要叫&ldo;了断&rdo;,衣服上烧个洞都烧的这么自命清高。
出门的时候,卫来回头看,衬衫在衣架上轻晃,两个小洞,像两只呆滞不明就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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