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啼丢入的一堆杂物中寻找他的包袱,却意外地发现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物品。
他翻了翻,发觉花啼放了许多干粮与水,还有两大箱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结果不开还好,一开,突然耀眼金光射出,映得小小车厢内满室光辉。
过了许久,待他习惯这刺眼光芒后,才得定睛一看。
哎呀,怎么全是金子呢!
他是听说自己在外头挺有名气的,除了固定的微薄诊金外,有时病人也习惯私下塞红包给他,可他从来就没见过有人的红包是以箱计算的。
这么重,他哪搬得回枫谷?对了,糖葫芦的钱还没还郯焰呢!
河上的风灌入车厢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檎连忙拉紧身上衣服;他的病,是从娘胎带来的,十六年了,他的身子仍活像座千年不化的冰山,酷暑之下仍带寒意。
世人皆说他医术高明,他却医治不了自己这身病。
他惟一能做的,只有在每回冬季来临之前,躲回温暖的南方枫谷避冬,然后服用师父为他研制的趋寒之药。
前些日子担心他病况的师兄就已捎过信来,他也应该尽快回去,只不过这些天出了点小意外,使他迟迟未归,师兄肯定会担忧不已。
檎将惟一的两粒药丸放入口中,举起装水的竹筒就要和着吞下。
哪知此时,车夫突然来了个急停,箱内的他反应不及,整个人一个不稳就往后倾倒。
张大的嘴也被激泼而出的水呛着,鼻子里也吸进不少水。
马车停了下来不再前进,他却一径地猛咳;不但被水呛着,药丸还很不识趣地梗在他的咽喉。
车厢的窗帘被掀开,一个檎再熟悉不过的人在他眼前出现。
“咳、咳、咳……”
檎涨红了脸,无法呼吸。
那名男子收起为细雨所沾湿的油纸伞,小心翼翼地没让水溅上手中捧着的药包,也不问有没有位置便硬挤进车厢。
“咳咳、咳……”
那人伸手轻拍着他的背,脸上虽漾着笑,眸内却不然。
“咳……”
他始终不作声,但落在他背上的手掌却如火般热烫。
在那漆黑的双眸中,所有的光芒都在迅速消失中。
檎止住了咳,却无法自他的凝视下逃开。
“郯爷。”
他笑得更深了。
从未显出过霸气的郯焰之后竟强搂住檎的腰,将他扶下马车。
檎有些吃惊,他吃惊这份肌肤相拥的熟悉,仿佛在许久之前,他便已习惯于郯焰隔着衣衫布料却仍能传来的炽热体温。
雨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郯焰扬起另一只手臂,无言地遮在他的头上,默默地为他挡雨。
但风雨飘摇,他纵想只手遮天,却仍挡不了乘隙而入的绵绵雨丝。
细雨湿了檎的脸,落入他清澈的眼里,一片短暂迷茫水光摇闪之间,天地流光开始逆转,他见到地面落雨形成的水洼散出氤氲蓝色蒸气,接着,那一股蓝色蒸气急遽凝结,冲进了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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