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打量的同时,被酒意激的体内燥热不已的士兵已经急不可耐的将手伸了过来。
他的五指并不干净,指缝中还有泥灰。
他并不像封烨这些奴隶一样,需要干繁重的劳役,以至于压根没有时间清洗自己。
他的不干净仅仅是因为个人的邋遢,脸上的胡须也并未打理,被酒液打湿了粘连在一起,乱糟糟的一团。
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双手,伸向了封烨的脸,像是想掐一把封烨的脸颊。
郝沉的五指用力到已经在咯吱作响了,他盯着这双脏污的手,恨不得将其直接剁下来。
他又转向仍低着头的封烨,他知道封烨不会束手就擒,但是即便是被这样的人碰一下,他都觉得心痛难忍。
郝沉的心高高悬着,他的视线跟着士兵的手一起移动,他眼看着这双带着泥灰的手即将触及封烨干净的脸颊。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在真正跟封烨接触时,却以毫厘之差,指尖直接从封烨脸旁掠了过去。
士兵又打了个酒嗝,身体还轻轻摇晃了一下,酒精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平衡感和对肢体的控制,他以为是自己的手伸偏了,便缩回来,准备再次摸过去。
然而,却又是跟封烨差了寸许,他什么都没摸到。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并不是他的手伸偏了,而是封烨在躲闪他。
士兵满是醉意的脸上不由升起了些许薄怒,一个奴隶也胆敢反抗他?他伸手胡乱的擦了擦胡须上未干的酒液,随即便抽出了腰上挂着的鞭子。
他准备先给封烨一个教训,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奴隶就是要好好的打一顿,打到皮开肉绽了,保管之后他要做什么封烨都会乖乖配合。
他高高举起了鞭子,向往常一样的挥下。
然而,本该在他的鞭子下蜷缩在地,除了挨打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却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
封烨伸手接住了乱甩的鞭尾,他终于在士兵面前抬起了头,光明正大的抬起了头。
仅仅是抬头直视自己,对士兵而言已经是一种挑衅了。
低贱的奴隶只能毕恭毕敬的仰视他们西羌人!
士兵的怒意更盛,他用力想要将鞭子抽回来,然后再次挥过去。
他觉得封烨能接到鞭子只是运气好,这群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奴隶又怎么会有什么本事?胆敢反抗他们的人早就在入城前就被西羌无坚不摧的军队杀死了。
被怒意所激,他使了十足的力气,可鞭子却纹丝不动,简直像是被焊在了封烨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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