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她想与他开玩笑,对他说她是在地铁站开小服装店的。
但他非常冷静,说,你是尹莲安。
你的唱片我身边一些同事都有。
但我不买。
我也不爱听。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从你走进店来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点寿司开始。
这么长的时间来,你一直都知道?是。
那又如何。
我从未告诉其他人。
我也不因为你是谁才与你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局促和失望,犹如在人群中被陌生人包裹时的孤立。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着是否可以就此消失。
这么长久的寂寞,只是因为她是尹莲安,而不是一个普通女子,所以她不能轻易发生普通的恋爱。
而她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女子,与爱着她的男人在一起。
带着她自主的心,赤裸的婴儿一样的感情。
但那个男人,看到的还是在浮尘浪世里被迫盔甲沉重的她。
亦是一个看起来光彩荣耀的她。
这和她所想的不一样。
卓原看出来她的失望,走过来抱住她,他说,你会买张什么样的床。
我喜欢宜家最结实的那张铸铁黑色大床。
我会把厨房重新粉漆一下。
以后我来做饭给你吃。
沿见(8)也许是这彼此被认知和感受的感情,有太多直觉。
我们都是骄傲的人,所以同时感觉到羞愧。
之后他有一个星期没有打给我电话。
他后来对我说,那一段日子,他感觉自己如同站在悬崖边上,因即将纵身扑入,并无后路,所以心里有了恐惧,宁可久久徘徊,得过且过。
我并不觉得自己想他。
他对我沉堕的生活并不具备任何改变的能力。
我似一早就确信了这一点。
我是太功利的人,不愿意和无用的人和事浪费时间。
这种爱的能力的阙如,是我的自知之明。
所以他的来或去,对我来说,无伤大雅。
那段日子,我正办理辞职和准备远出旅行。
一个萍水邂逅的男人,就如同我后来贴了满墙的寻找阿卡的启事,那亦不会是救渡。
虽然看起来貌似一个机会。
那晚下雪。
路上喧哗,很多人打不到taxi,抛锚的汽车排成了队伍。
我交了辞职书后,便去睡莲喝酒。
这是平时常去的酒吧,在三里屯一个隐蔽的位置里。
老板娘是台湾和日本的混血,非常漂亮活泼的女子,会调各式(又鸟)尾酒。
小酒吧却做得颓唐,只有打磨的水泥地,放几个大红丝绒沙发,绒面上还有烟洞和污迹,墙上贴满巨大花朵。
大落地窗外就是北京最常见的杨树。
高大,细碎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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