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这个叫涤尘的少年姓谢。
谢家和白家都是大煜国的世家大族,谢涤尘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她细细一想,便知悉他是谢家的长孙。
她知悉谢涤尘是在皇宫里做二皇子的伴读的,这个被他叫做二爷的紫衣少年,莫非就是二皇子颜夙?怪不得他,通身的贵气。
素萱每年都会随着母亲白夫人进宫去觐见姑母白皇后,曾听姑母夸赞过二皇子颜夙,说他文韬武略如何如何出色。
素萱此时猜着了他的身份,却故意不去理睬他,只坐在青玉案前提笔开始挥洒。
她原本故意冷落颜夙的,但一提笔,便忘了周遭之事,她下笔或轻或重,磊落挥霍,如痴如醉。
飞白、沉墨、中锋、散豪,各种笔法变换着,在宣纸上画出遒劲的枝gān,浓墨淡彩的梅花。
当天空中结束回忆。
呵呵。
☆、冷落寒梅向雪开&ldo;姐,你万万不能应,闺阁女子的画作可不能轻易传出去,倘若他是登徒làng子,拿了你的画作到处浑说,岂不败坏了姐姐的名节。
&rdo;白绣锦压低声音道。
这个道理,白素萱如何不知,她并不理会白绣锦的劝告,拿了画作快步追了上去,冷声道:&ldo;这画作给你,鹿儿给我!
&rdo;颜夙回身望住她,唇角边笑意如chun风般动人。
他命侍从将野鹿牵了过来,亲自送到素萱手中。
素萱接过拴着野鹿的绳索,回身jiāo到白绣锦手中。
颜夙大步迎上去,伸手去接素萱手中的画作。
其时雪花漫天,颜夙背后的镜湖湖面呈现出天青石般的澄澈和色泽,衬着石桥和香雪海,仿佛一幅敷彩的山水。
他大步而来,衣衫飘举的模样,让素萱想起一首旧诗,&ldo;水仙yu上鲤鱼去&rdo;。
白素萱如何不知他说杀鹿其实就是为了得她这幅画作,她歪着头嫣然一笑,就在画作即将递到他手中时,她却忽然抬手一扬,将那副寒梅图朝着他身后的镜湖扔去。
颜夙明显愣住了,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些好笑地瞧了她一眼。
忽然一跺脚,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便向后跃去,想要去抓那副画作。
他们距离镜湖虽近,但依白素萱的力道,这画作根本就扔不到湖中。
但有冷风肆nuè,竟将那副画作飘飘摇摇chui到了湖面上空。
一幅画作,白素萱原本也没再当回事,扔了过去后,提了裙子回身便走了。
她命白绣锦将那只野鹿脖子上套着的绳索解开,将那只野鹿放了,一直到野鹿奔入山中再不见踪影,她才回首望了镜湖畔一眼。
她看到他拿着她的那幅画,坐在湖畔的石头上。
他身上那袭紫衣很显然得沾了水,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去理会,只拿着她的那幅画,微微低着头在看。
似乎是感知到她的目光,他蓦然抬起头来,一双俊目紧紧攥住了她的视线。
白素萱望着他堪比宝石璀璨的双眸,只觉得心忽然慌乱了起来,忙转过身,逃也似地走了。
888888888888回忆犹若一碗huáng莲药汤,散发着苦涩的药香。
三年了,秦玖已经习惯了遗忘。
但自从决定再次踏入到丽京城,秦玖便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她不介意,再将所有的痛苦回味一遍乃至百遍。
时时刻刻将苦涩噙在唇边,久了,也许味觉就会麻木。
雪花不知何时飘了起来。
这天地间的至纯至洁之物,一片一片又一片,好似翩跹的白蝶,从云层中无声无息飘落。
寒梅映雪,更添清丽傲骨。
以前她也最爱赋诗,遇此qg此景,必定诗兴大发。
如今,她却最厌这等附庸风雅之事,她也没有闲暇没有心qg没有jg力去做。
秦玖转身离去,行了不几步,隐约瞧见前方有一道人影,隐约还伴有低低的咳嗽声。
她忙闪身躲在一棵粗壮的老梅树后,不一会儿,便隐约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秦玖屏住呼吸,探头朝前方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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