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凌空而来,“当”
一声打在那汤碗上。
林朝胜撒手,汤碗砸落书案,汤水尽数翻洒,正巧泼在桌面的银镇尺上。
“谁?!”
林朝胜怒喝一声,却忽然见瞧见镇尺被汤水洒过的地方已寸寸变黑。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县主,县主已然惨白着脸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撞上书柜。
“夫妻二十余载,你……竟要杀我?”
林朝胜的面色渐渐覆上冰霜。
那厢,屋顶上的宋星遥已经被林宴拉下屋顶,迈入林朝胜书房。
宋星遥头疼——这辈子她不想插手林家之事,但好像不知不觉中,她当了回围观者,目睹了整个过程。
县主杀子铮——墙上挂的长剑出鞘,被林朝胜紧握在手。
拔剑出鞘的力道很大,三尺剑嗡嗡不止,剑尖轻颤指向县主。
“赵桐,你这毒妇!”
他林朝胜怒不可遏,杀气狂涌,已执剑逼向县主,“为了区区神威军,你竟丧心病狂至此,你无药可救!”
“我才是林家主母,林家的一切,都该由我儿子继承,怎能让秦满衣那贱人与她儿子白白占去!
我不同意!”
县主背抵多宝格,恐惧过后浮上心头的,只有豁出所有的疯狂,从容优雅不再,她神情狰狞如同罗刹,死死盯着林朝胜。
没有林朝胜,她依旧是林家的主母,也是未来林家家主的母亲。
夫妻二十多年,早将最初的心动磨灭,爱意尽空,属于她的不过这些虚无的权利面子,用以维持她高高在上的地位与这纸壳般的骄傲。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骄傲虚荣一朝覆灭,尤其从今往后要屈于秦满衣之下。
那个她争了一辈子,却始终没有赢过一局的女人。
她不甘心。
见她不知悔改,林朝胜更难扼制怒火,手中长剑直奔她胸口心房而去。
“父亲,剑下留情!”
只闻“铮”
的一声,林宴的声音与金铁交鸣声同时响起,林朝胜的剑被人以暗器挡开,他怒目望去,只见林宴带着个全身罩在黑斗篷里的人冲进屋里,以迅雷之速拦在了自己与县主之间。
宋星遥兜紧斗篷跟着林宴冲进书房,胸中那颗心差点提到喉咙口。
她虽从林宴口中听过林将军亡故的真相,但只言片语的描述与亲眼所见的差距犹如江海沙砾,她受到了冲击。
这可是毒杀亲夫的重罪,二十多年夫妻,县主竟也下得了手。
不过再怎么惊诧,这辈子到底都与她无关了,进屋后宋星遥就自觉找了最暗的角落缩进去,林朝胜的目光只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想来他现在没空管她的,她才安心——她只是被林宴拉进来的外人,要怪就怪林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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