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于一个初相识的白衣少年怀中,有若刚出世的婴儿,无一点戒心,无一丝防备。
是我疲倦得懒于再去防备,还是因这少年天生让人信赖的温和气质?已无心探究。
72豆蔻篇:温其如玉纵妙手(四)再醒来时天已朦黄,人已卧在铺了锦衾的地铺之上,盖了薄薄的软被。
初睁眼时脑子有片刻混沌,却在看到母亲的霎那清醒。
我连滚带爬跑过去,拨住母亲的面庞细瞧。
依旧是脸色苍白,但额上似没有原先那般滚烫了。
&ldo;母亲!
&rdo;我轻声唤着,捉住她的手在我的面庞上蹭擦。
&ldo;公主,白公子说,娘娘情况已好了许多,再下一剂药,如果明天能退烧,就不会有危险了。
&rdo;袭玉刚把一盆清水端来,为母亲拭着面颊,敷着额。
我怦怦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母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这一生最怕的事,就是失去父亲那次。
一睁眼,似乎就失去了一切,乾坤完全混乱,天地彻底颠倒。
那一次,是司文昭颠覆了我们的世界,温其如玉纵妙手(五)药罐上方,不断吐着淡黄的泡沫,冒着泛白的烟气。
苦涩的药味给晚风吹得聚散不定,隐隐透出了青糙的清芬。
我便也守着那炉子,听白衣讲那药的火侯,哪个阶段怎样煎才能达到最佳疗效,打算等煎好了,便亲手将药捧给我的母亲。
我那相依为命的母亲!
直到满天霞光换了月光倾下,那药才算煎好。
白衣拿碗倾了,微笑道:&ldo;走吧,回帐里去看夫人吧。
&rdo;我立起身来,只觉脚都麻木了,踩在地上如有针扎一般,不由皱眉。
白衣低头瞧了,一手持了碗,一手扶着我往回走。
手与手再次相触,依旧有苏苏麻麻的震颤感觉,但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我已不想再放开。
一瘸一瘸走到营帐前,已觉出好些,白衣便将药递给我,轻声道:&ldo;若是你端过去,夫人一定很高兴。
&rdo;我接过碗,再活动一下脚踝,才要踏步,已听得白衣轻笑。
一定笑我端了碗转动脚踝的姿势可笑了,我侧了头,回头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翻了个大白眼,白衣摸一摸头,莞尔而笑,施施然随我步了进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