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饮了两杯茶,壮了胆子道:“其实时过境迁,就算越王真的回……”
赵熙大约猜到她要说什么,打断道:“姑姑,朝中若论长相俊逸,韩锦排出了长乐宫,她问徐公公:“这是成了?”
徐公公忐忑:“约莫是……成了。”
回了公主府,日头半落不落,景檀铭守在府门口,望见马车回来,紧忙走了过来,她下了车,便听他道:“宫里来人说,让公主稍作等待,赏赐晚上就送过来,问为什么晚上送过来,又不肯说,真是奇怪。”
她闻言步子一虚,险些滑到。
慌乱中掩饰:“打听这些做什么,送来时不就知道了。”
夜里快到子时,她左等右等没等到赵熙说的赏赐,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夕潜已经睡下了,她就宿在自己房里,夜里不知是风冷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后脖子冷,团紧了被子还是如此。
睁开眼,似乎看见韩锦坐在凳子上一身白衣冷冷的看着她。
她眯缝着眼去端摩赵熙给她这份赏赐,心里不大喜欢,嘴上却很老实,带着些许得意的道:“坐过来些。”
韩锦初时有些诧异的样子,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到底走了过来,只是他的步子太轻,她原以为夕潜行走时禁步不响一声已是极难得了,韩锦比他还厉害些。
她与他道:“你不要怕,其实我是个正经人。”
韩锦并不说话。
夜间只是凉凉月光透进窗纱,距的近了才发现韩锦浑身湿漉漉的,向来一丝不苟束起的发冠有些散乱。
她想,这大概就是夜里幽会的情趣所在。
她侄子必定委婉的透露给他,她不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所以他开了窍,自己洗干净了过来。
还做出这种姿态。
真是……真是合她心意。
她正要牵过他的手,却发现韩锦的手像是冰做的,寒意刺骨,她硬着头皮摸着他的手,又道:“你若不肯,我不会强迫与你,你可明白。”
她觉得韩锦的矜持放开了些,因为他终于有了笑模样,只是那笑很冷,在他比纸白的脸上,显出一丝诡异。
他看着她,问:“公主,你读过聊斋吗?”
不知怎的在他问过她这句话后,她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天色大亮,她问伺候她的侍女韩锦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们竟都不知道。
她换了衣裳进宫去谢恩,才看见殿外的徐公公,那老家伙就先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到了她跟前,气喘匀乎了,方道:“殿下……殿下请息怒,这事可真不怪皇上。”
她满头雾水。
“宫里派人去接韩大人,不知怎么的一伙人就这么不知所踪了,京畿卫昨夜找了遍,今早才在护城河里捞起韩大人的尸首……公主,哎哟,我的公主,快醒醒,快来人呀!”
天杀的韩锦,做鬼也不放过她。
她头上缠着白布,抖得像筛糠。
宫里来了两拨太医,一个个低头嘀咕,徐公公倒先急了:“你们倒是给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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