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去。”
在陆知齐的催促下,凌屿不情愿地才起身,端着茶壶进了厨房。
水沸腾的声音逐渐聒噪了起来,借着响动,王明霁才低低地怒叱道:“我知道你会心软,但没想到你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上次你怎么跟我说的?嗯?你说,你只是把凌屿当人质,用来挟制凌远峰和程榕的一枚棋。
现在呢?把我大老远地绑到洛城,就为了让我捧红他??”
“当时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现在,也不过只是随手一帮。”
“接送他上下学,替他收拾烂摊子,还给他未来铺路。
陆知齐,你这叫随手一帮?我告诉你。
凌远峰要是杀人凶手,不管凌屿知不知情,那孩子出生就带了原罪。”
王明霁的话如同锋利的钢针扎透摇摇欲坠的窗户纸,让人心寒。
陆知齐垂着眼睫,盯着看着地上的那摊水渍出神,许久,才说:“凌远峰做的事,没必要牵连凌屿。”
“哼。
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
我看你,是彻底把凌屿当成你养过的那只狗了。”
“怎么会。”
陆知齐忍俊不禁,王明霁却冷眸以对。
“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
狗不会背叛主人,但是人会。
凌屿是凌远峰的种,就算他爸对他再坏,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你别看他现在提起凌远峰就咬牙切齿的,但那只是一个孩子想要吸引父亲的注意力罢了。
如果有一天,你要对付凌远峰,你猜凌屿会站在谁那边?你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问得过于犀利尖锐,陆知齐掌间握着空茶杯,慢慢地转着杯壁,神情却云淡风轻。
“一个没成气候的孩子,养来玩玩罢了。
如果他敢背叛,我就亲手毁掉他的将来。”
“你能做到?”
王明霁嗤之以鼻,“明明长了一张掌权者的脸,心却不够狠。
三岁看老,你现在还是这么个德行。”
正说着,水烧开了。
一道尖锐的‘滴’声后,室内重归寂静。
厨房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唰’地一声,凌屿拉开了磨砂玻璃门,单手拎着茶壶,不轻不重地搁在小茶几上,视线打量着神色不虞的王明霁。
“看什么?我有知齐好看?”
“当然是他好看。”
凌屿诚实得很欠揍。
王明霁轻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真没品。”
凌屿:“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您为什么生气?是觉得丢人了?”
王明霁:“……”
看这一大一小较劲,陆知齐失笑。
他刚伸手要碰茶壶,就被凌屿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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