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我爸爸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戚洲不敢哭出声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忍住哭声,“爸爸他是不是回不来了?”
“不可能。”
杨屿回过了神,屈起右手食指的骨节将一颗眼泪接住了,再一次摇了摇头,“不可能。”
看清楚了杨屿的口型,戚洲点了点头,鼻腔里酸涩无比,嗯了一声。
等到戚洲哭完,又等到红肿的眼睛消退,杨屿才带着他回到教室。
这时候正好是吃水果的时间,他们的身影刚在教室门口出现,室内从热热闹闹变成了寂静无声。
往日的笑脸全部被收了回去,如此巨大的转变让戚洲不敢进去,忽然大家又一哄而散,有人离开教室,有人坐在旁边看好戏似的,戚洲假装镇定地走了进去,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杨屿坐在了他的旁边。
桌上只剩下一个苹果了,戚洲最喜欢吃苹果和莓果,往常班里的同学都会把最大最红的那个留给他,今天的这个又小又烂,还被人掐破了皮。
戚洲伸手将它拿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刚要张嘴咬,杨屿抓住了他的手,夺走了他的苹果。
随即杨屿弯下腰,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红苹果来,是任飞尘从家里带出来的。
他用白色的纸巾擦了擦,将苹果皮擦到像打了蜡那样闪亮,最后轻轻地放在了戚洲的桌面上。
戚洲再拿过来,这一次毫不犹豫地啃下一大口,好甜。
可是泪水又流到了他的嘴里,好苦。
下午的课他们没有上,任飞尘来接他们回了宿舍,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屋子里,戚洲就抱着快要枯萎的铃兰去院子里发呆,铃兰没了根茎,快要死了,院子里的塑料草皮前天被撤掉,昨天王校长安排的园丁搬了一些土壤进来,说是今天要种玫瑰花的花籽。
可是直到现在,园丁都没有出现。
杨屿看着那堆刚刚挪进来的土,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可能戚洲看不到花园里盛开玫瑰了。
这天晚上戚洲又开始发烧,睡得很早,也很沉,杨屿几次三番试图从任飞尘的嘴里套话,可是仍旧问不出关键问题来。
最后杨屿也放弃了,任飞尘估计也是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答案。
但是戚斯年打了败仗,这个结局是一定的了。
睡了一夜,杨屿早早醒来,仍旧整理不出一个头绪,任飞尘也起得很早,或者整夜他都没睡,眼下乌青,眼角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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