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告诫自己,离那辆车远一点,离那个奇怪的男人远一点。
快到校门口时,邹扬才拉住她,气喘吁吁:“别跑了,他没跟上来。”
没有跟上来?她茫然地看了眼身后。
初中生的作息时间比普通上班族要来的早些,偌大的街道没有滚滚车流,空荡荡的叫人心中发虚,好像什么东西被掏空了般的虚弱。
张奕舸跟季如璟正骑着车到校门口,两人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执,季如璟一脚踹上他的捷安特,怒吼声气吞万里如虎。
张奕舸一面心疼自己的车,一面气急败坏地回敬施暴的凶手,季如璟,你个孙二娘,你这种女人要嫁的出去才怪!
“屁!
孙二娘又不是没老公。
李师师倾国倾城柔情似水眉不点而翠唇不点而朱,不也没什么好下场。”
季如璟不以为意,嗤之以鼻,“瞧你那样儿,没文化。”
吕品天本来心情挺闷,被她这么一调侃,忍不住乐了。
季如璟见了她,眉开眼笑,哎哟,我亲爱的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张奕舸看到她在,也不好意思再跟季如璟一般见识,对邹扬龇牙咧嘴诉苦般的来了句,女人都不可理喻。
说的这般熟络,仿佛他们不仅仅是熟人,也是多年的老友。
邹扬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笑着接口:“你还把她当个女的看啊,我还以为在你心中她早就性别模糊了呢。”
季如璟特不待见这句话,朝他嚷,邹扬,你哪痒就招呼一声,我叮嘱吕品天回去给你好好上药。
吕品天连忙摆手,撇清干系,我可什么话都没说。
“亲爱的,听说,那个,你现在在给我们的帅哥当模特儿?”
季如璟挤眉弄眼地八卦。
吕品天倒也大方,没遮没掩,点头道:“是啊,老师说他要办画展,还缺少一幅人物画。
这人素一蓝裙子控,于是我就中奖了。
你看我身上这件,多恐怖,他给我买了件相同的蓝裙子,让我每天都穿。
害得我们班的人都特同情的看我,吕品天,你家是不是很困难?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张奕舸听了也“嗤嗤”
的笑,季如璟厌烦地推了他一把,嗔怒道,你笑什么笑,我跟吕品天说话呢,你在边上掺和什么劲儿。
张奕舸火了,冷笑道,你少自作多情,我是在回应吕品天的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吕品天见这两人又剑拔弩张,赶紧想要劝和。
邹扬却拉了她一把,摇头轻声道,随他们去。
她想了想,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识相地闭起了嘴。
两人干吵了几句没有佐料配合,便无聊地闭了口,各自气嘟嘟地往自己的班级走。
两人在同一个班,却一个走左楼梯,一个走右楼梯。
周三下午最后一堂课是全校的活动课。
在教室里埋头苦读的莘莘学子被校领导强行勒令出去活动,以劳逸结合。
这座小城学风盎然,以城市名字命名的高中在整个华东地区都首屈一指。
十多岁的初中生,无需老师过多的看管约束,个个都卯足了劲儿想升入那所高中。
他们的努力跟自觉,逼得老师不得不一个班一个班的赶人。
年轻的女孩子们会去球场看男生打球踢球,三三两两,或散步,或坐在草坪上看书,或聊天嬉笑,就是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为某个人而来的,但是眼神却早泄露了心事,不知道那些大大咧咧的男生是否明白?教导主任见了吕品天,笑着请求,倘若没有事情的话,可否现在就开始今天的绘画?她原本答应了要去足球场给邹扬加油,今天他们校队内部有一场对抗赛。
此刻面对老师的要求,颇有些迟疑。
美术老师见她沉默不语,心中了然她的为难,自觉剥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自由玩乐的时间过于不人道,于是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有事就先去忙,别忘了放完学以后到画室来就好。”
吕品天心里过意不去,脱口而出一句话,没关系,我也没有什么事。
完了以后她就后悔的想咬掉舌头,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邹扬那里要怎样交代。
大概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中国足球还没叫国人彻底失望乃至绝望,起码小城初中里踢足球的男孩子还是很能收获女生崇拜的目光。
男孩子发育普遍要比女生迟点,走《灌篮高手》路线来的要难度系数太高,不若足球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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