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翻进了哪家的农庄。
远处,妙仪憋得脸颊通红,拎着一桶水踉踉跄跄走过来,还要避免踩到脚边的兔子,她嚷嚷道:“熊裕!
我都跟你讲了多少回!
你别再养了!
我让家里婆子联系个西市卖兔的,来辆车全带走得了,这才半年!
再过三年,咱们这里除了兔子屎就没别的地儿了!”
她一抬头,却没想到看见某位平日里鼻孔快仰到天上去的殿下,跨坐在墙头。
舒窈将水桶放在地上:“殿下在做什么?”
熊裕没想到对方是位小王爷,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铁锹仍然没有松开,有些戒备的过去。
如果可以,兆很想装作四处看风景。
他看了一眼崔妙仪。
估摸是早上丫鬟婆子给的扎的发髻又白搭了,不少碎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几个月不见,竟然长高了一大截。
她越来越像个乡下小村姑。
兆看了她一眼,发现自己找不出来什么不丢身份的理由,竟转头从来的方向顺着来的方向跳下了围墙。
妙仪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急了,穿着今儿早晨才换的绣鞋,冲进了熊裕一上午挥汗如雨的萝卜地里,踮着脚尖扑在那围墙上的格棱窗边,高声道:“你为什么又走啊!
就过来翻个墙?”
兆的背影僵住了,他缓缓回头:“我没走。”
妙仪蹦蹦跳跳想要透过高高的窗户看清她。
她脚尖上全是泥,瞪大的两只眼睛从窗框雕刻的缝隙间露出,眸子亮晶晶的好似琉璃。
她好像见到他也算高兴,兆两只手背在身后,使他像个浸淫官场多年的老头似的挺起身子,用他自己听起来都虚伪的官腔道:“没。
只是我觉得,或许之前的事情,我可能要向你道歉。”
妙仪没反应过来:“之前?咱们都四个月没见了啊。”
兆回头:“就是万花山时候……你不是气的跑掉了么。
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妙仪好像忘了自己还愤愤的抹过眼泪,那点事情不足以在她心上留下一道痕,她大部分时间还留给了围棋与兔子、家人与游戏。
妙仪一脸茫然:“就为了这个?”
兆咬了咬牙,就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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