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时钺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他脱口而出这话后，觉得不妥，又秦时钺攥紧了手，才恢复了平静。
“你和我隐婚，让小昱在外叫你阿姨，不都是想营造一个单身人设，等着他回国再重新追求吗？”
“还帮他租房，养绿植，和他喝交杯酒，主动带他一起手术，让他住到家里……”
秦时钺越说，声音越平静。
他看向柳如烟，话语冰冷反问道：“这些事，你能说你都没有私心吗？”
柳如烟从刚才就皱起的眉头现在皱得更紧。
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只觉刚才那些平静的陈述仿佛谴责的剑，狠狠捅进自己的身上。
“我……”
她下意识想解释，可话刚说出口，又止住了声。
柳如烟没办法毫无愧疚地说，自己对曾与他毫无私心。
毕竟当年，自己确实喜欢过他，还因他的离开而消沉了好一阵。
可……再次见到他，自己却毫无感觉。
柳如烟满心都是秦时钺。
她想到以前那个温柔的，热情的，体贴的秦时钺。
会等她回家，会悄悄给她送饭，会帮她熨烫衣物，提醒她按时吃维生素……
这些体贴的举动让她对那场酒后乱性心有芥蒂的心暖了下来。
她无比确定自己已经习惯了秦时钺的陪伴，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就能……
柳如烟看着秦时钺，顿了顿，才开口：“我确实对他多有照拂，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同学。”
“我对他没有半分别的想法，那些事也都过去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你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回应你……”
柳如烟从没那样急切过，她想诉说自己的情谊，想让秦时钺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话说完，只剩秋风席卷落叶，空荡地吹过两人间的缝隙。
秦时钺看着柳如烟皱起的眉头和眸中暗藏的焦急。
心中生出一丝好笑。
若是以前，他听着柳如烟的愧疚忏悔和倾情告白，心中应该有些起伏。
现在却毫无波澜。
仿佛在屏幕外观看一场独角戏，牵动不起他的一丝情感。
唯有一个疑惑：“我凭什么等你？”
秦时钺看着向来冷漠的柳如烟露出一丝震惊和诧异，笑得灿烂阳光。
“我已经在你身上耗费了五年，凭什么要等你？”
柳如烟心中颤抖。
她习惯了自己在两人之间处于主导地位，习惯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为自己如何秦时钺都会全盘接受，却忘了——
“我也会累的，柳如烟。”
秦时钺起身，垂眸看着一脸灰败的柳如烟。
两人之间的地位好像在此刻对调，那个期待，弱势，想要获得一点点柔情关怀的，成了柳如烟。
她心突然一沉，好像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让她不安，也无所适从。
下一秒，只听秦时钺说：“你的回应来得太迟，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话就像是一声斩立决的行刑令，柳如烟眼眸一颤，立刻起身，想要拉住他：“不，我……”
手还没碰到衣角，秦时钺就后退了一步。
两人间的缝隙又大了些，仿佛雷池业火，柳如烟再难跨出半步。
“就到这吧，柳如烟。”
秦时钺宣告了最终的审判：“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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