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你别急。”
他的声音和缓依旧,平静沉稳低回的声线,说着安抚的话?,熨贴她的心?,“令你烦扰,我很抱歉。”
他将手掌覆在车壁之上,轻轻扣了扣,“请原宥我如此自?私,为一己私心?,置你于此境地。”
“明筝,人生苦短,又如何预知,我还有没有另一个十年?。
过去一切是我甘愿,如今亦是。”
他的声音很近,近到似乎就在耳畔。
隔着一重车壁,她恍如能感受到他浅而温暖的呼吸。
那日在水边,她向他伸出手去,被他带入怀中,她犹还能记起,他的温度,他的力道……
闹市的喧嚣被隔绝摒弃,她恍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的跃动。
坚冰下逐渐融化露出头来的是什么,她不敢去想。
大概是寂寞坚强了太?久,面对着一份这样深沉不求回报的情感,她也?俗不可耐无法避免的软弱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闭目隐在车帘围挡住的幽闭空间,隔帘那个影子,坚毅的下巴轮廓硬朗,他说着缠绵且教人心?悸的语句,“只请你不要退却,试着往前走,前面也?许是悬崖,也?许有美景,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去看看。”
明筝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赵嬷嬷的声音,“姑奶奶,侯爷去了。”
明筝点点头,说“知道了”
。
抬手掀开车帘,她侧过头来,想了想,又抽回了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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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夏日流去,便到仲秋,这一个多?月发生了许多?事,陆筠审讯哈萨图,对方是个十足的狠角色,诸般刑罚加诸在身,绝口不提任何有用情报。
不过陆筠自?有别的法子,放出活捉了哈萨图的消息去,随即便有人自?乱阵脚,顺势铲除了几股通敌的势力。
惠文太?后病势沉重,中途曾两次传召明筝入宫。
明筝再三考量,狠下心?没有应允,称病避嫌在家,一直没有出门。
后宫妃嫔自?发茹素诵经?,沁和公?主前往迦兰寺暂居,带发修行为皇室积福。
故而明菀这个伴读,实则毫无用武之地,明家商议过后,决定代明菀请辞。
仲秋当夜,太?后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竟好上许多?,还勉强参与了宫中的团圆宴,各地藩王携家小?入宫,热热闹闹吃酒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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