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起了此事。
前些日子他还对着葛相空许诺,如今要铲除葛相,怕是贤妃的孩子……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由地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再看看吧。”
入夜,周焱辗转反侧。
他独自卧在空荡荡的寝殿内,并没有宣召任何妃子。
想起朝政上的烦心事,嗓子那里又是一阵火辣辣地痛,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
随后接过谢江呈上的帕子,捂住口,只觉得喉咙处有些腥甜。
等他展开帕子的时候,雪白的帕子上染着一抹惊心动魄的血,正是他刚刚咳出来的。
“陛下!”
谢江惊恐道:“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别,你回来。”
他疲惫地抬了抬手,摇头道:“不过是些陈年旧疾,不碍事的。
若是因此惊动了太多人,反倒以为朕的身体朕的出了什么大事。”
“可陛下……”
“你下去吧。”
谢江无奈,只得躬身慢慢退下。
周焱又躺会了榻上,闭着眼睛久久难眠。
自从目睹了太后被毒死在密室的那一幕,他总是能梦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刻,他的母亲满身是血,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直至后来,梦境越来越扭曲,他甚至可以看到母后微笑着端起一杯毒酒,狠狠地灌进了他的口中……他每次惊醒的时候,伸手一摸额上,尽是冷汗淋淋。
有几次他以为自己醒了,然而摸到的却不是汗,而是鲜艳的血。
周焱痛苦地闭紧了眼,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不多时他又露出头来,感觉浑身上下燥热无比。
他的身子从小就不好,尤其是当年魏茹儿为了争宠,时常让他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有一年冬天,他在外面玩雪,最后冻得浑身僵硬,回宫就发起了高烧。
而他的母亲第一反应不是去传太医,而是通知先帝……长此以往,他的身子骨一直便不行。
直至后来登基为帝,注意补养,才让他稍稍好一些。
然而这些时日噩梦缠身,又有大量的政务需要处置,陈年旧疾又复发了。
他眼神空洞且无神地望向无尽黑暗,胸口时不时起伏,难受至极。
他到底是不是先帝的儿子?无论是哪个可能,都让他十分害怕。
周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用力地揪住了旁边的帐帘,呼吸久久难平。
比起去年宫宴后的惊心动魄,今年的过年确实乏味了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