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对人言,平生顶顶得意的事情有二桩,一是得天下,二便是娶得她为妻。
东阳擎海在脚盆旁矮凳坐下,将布巾铺在腿上,问道:“多久了?”
裴花朝明白他询问自己泡脚时辰,答道:“一刻钟多吧。”
东阳擎海道:“够了,太医说过,泡脚过久,反倒伤身。”
他将她莹白双腿由水盆内抬起,轻搁在自家大腿上,替她拭去水珠。
先前裴花朝怀孕,孕中腿脚浮肿,从此养成泡脚习惯,而他得闲便亲自伺候,多年如一日。
他仔细拭净裴花朝湿漉漉的腿脚,提起这日奏表内容,末了说:“谏议大夫孙正上奏,告老还乡。”
裴花朝略凝思,因说道:“孙谏议离年迈体衰早着呢,这是灰心咱们不听他建言,立元娘为储君。”
元娘是他们夫妻长女。
“他反对任何女子出头。”
东阳擎海冷笑,“这人真真榆木脑袋,总当女子卑弱,不如男子,却不见我祖母主持山寨,打仗、理事一把抓。
还有你,这些年和我一同上朝议政,决断何曾逊于男子?他于这些大事装聋作哑,净揪住微末枝节作文章。”
裴花朝微微一笑,东阳擎海口中的“微末枝节”
与她干连。
东阳擎海后宫只她一人,又不舍她怀胎辛苦,生下两个女儿便设法避孕,再无生育。
朝臣见皇嗣不繁,每常劝谏东阳擎海充实后宫,前两年孙正官封谏议大夫,尤其屡发诤言。
裴花朝因问道:“按孙谏议的脾性,他奏本上不只告老还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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