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明白了他突然在对讲机里呼叫我说那几句的含义。
什么转告我班长,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他突然接到命令,而我在哨位上,他是在那几分钟用对讲机跟我道别。
他叫我过年不要想家,安稳待在连里,他会抽空打电话给我。
那个原地待命的手势是他最简短的叮嘱,他叫我等他回来。
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了。
焦阳过完年就走,带着他要带走的兵。
这个命令,意味着当杨东辉结束集训和比武之后归来,我已经不在警备区,不在这个城市,我的组织关系和档案全部会调走,跟这里,跟警卫连,再也没有关系。
那天特别冷,北风刺骨,天灰蒙蒙的。
空中压着厚厚的云层,要下大雪了。
晚饭前连长宣布,明天再坚持一天,后天是大年二十九,从中午开始放假!
准备过年!
连里一片欢呼,解放了,都在欢呼雀跃。
这个年终于来了,在我失去了对它的期盼之时。
&ldo;报告!
&rdo;站在指导员办公室门口,我敲响了门。
&ldo;进来。
&rdo;走进屋中,指导员低头站着弄着办公桌上的资料和表格,抬头看了我一眼:&ldo;来了?坐吧,找你谈谈心。
&rdo;指导员派人把我叫来,说和我谈谈。
我看到他桌上摆着的那些纸,就知道他找我是要谈什么。
&ldo;小高,你是东北人吧,家乡是哪儿?家里几口人啊?&rdo;指导员从政工干部谈话最常见的开场白开始了,我也配合地把这些秃噜话滚轴子似地又秃噜了一遍,指导员东拉西扯一番后终于进入了正题,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问我:&ldo;这是你交上来的吧。
&rdo;白纸黑字,上面写了什么我不用看,每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
&ldo;报告,是。
&rdo;&ldo;你想去大军区警卫营?&rdo;&ldo;是的。
&rdo;&ldo;为什么,能说说你的想法吗?&rdo;指导员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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