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宿舍里的撺掇着给吕品天她们宿舍打电话,邀请四个女生一起过来玩。
大一的学生,最热衷联谊,两个宿舍结伴出去了几趟。
只是白薇每次都说有事要忙,没有出席。
吕品天也觉得奇怪,她一下子就恢复到那个目不斜视的清高少女的架势,仿佛那个在夜市上豪气地灌下一杯啤酒,跟众人谈笑风生的女孩只是灯火阑珊处的幻象。
吕品天询问白薇的意见,她刚洗完头回来,用力擦着头发,并不言语。
那时候手机免费接听的服务还没有开通,吕品天心疼自己的手机费,连连催促,快点,邹扬还在等你的准信儿呢。
她愣了一下,擦头发的手劲大得出奇,吕品天怀疑她是要把头发全部揪下来的时候,白薇总算开口了,语速快的像是轻快:“去吧,为什么不去,正好检验一下你们扫盲舞会上学的交谊舞水平到底怎样。”
毫无疑问,有着舞蹈底子的白薇与吕品天都是佼佼者,在舞池里身轻若燕。
只是吕品天只学过四年民族舞,还练过一阵子恰恰;扫盲舞会的时候,她跟白薇躲过兴致勃勃的班长,跑去上四级辅导班了。
“不难的,踩准拍子,我带你两曲就会了。”
邹扬给她打气,他高中时学过交谊舞,作为体育课的考核内容,很是下过一番工夫。
老师功力不弱,可惜学生心不在焉。
舞池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生手,刚从扫盲班毕业的水平,站在舞池里,不是动作夸张就是拘谨的放不开手脚。
吕品天光顾着看别人的玩笑,接连踩了邹扬好几脚,气得邹扬拍了下她的背才罢休。
她不服气,抬起头瞪他。
舞池的灯光忽明忽暗,她的眼睛承载着亮晶晶的光芒,如一汪湖水,宁静而澄澈。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哄小孩子的口吻:“生气了?自己不专心还不让人说。”
张爱玲说:中国虽有无数的人辛苦做事,为动作而动作,于肢体的流动中感到飞扬的喜悦,却是没有的。
舞蹈,却挑起了人们展示身体美的欲望。
它的怂恿,让我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我们是如此渴望解放身体的束缚。
跳舞于身体的解放中,有一种巨大的快感。
那种快感,就像晒日光浴,站在一个有海风的沙滩上,让阳光照下来,把你从头到尾包围起来,然后你去拥抱海风,吸收阳光的热度。
吕品天觉得热,四周都是白腾腾的雾气。
舞池里人越来越多,挤成了一锅饺子,还源源不断地有人下来。
甚至有找不到舞伴的男生凑成一对,动作力度大的近乎横冲直撞。
跳了这么久也口干舌燥了,邹扬见她拿手扇风,提议出去买饮料。
走到舞池边上,遇到观战的舍友,她笑着要帮他们带。
白薇也作壁上观,被问到时只说随便,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吕品天还想追问她一句“怎么了?”
,人已经被邹扬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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