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
难怪他出来以后丹尘子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看师侄跟看弟媳的眼光能一样吗?!
他艰难地消化了自己已经在大师伯面前出柜的消息,虚弱地发出了声音:“大师伯就没说要揍死你吗……”
像大师伯那样表面看起来很随和的长辈,骨子里其实才最固执了,完全有可能一怒之下把他们给杀了。
楚逍把那本看起来意在敲打自己的功法扔在一旁,往崇云怀里扑去,有些绝望地想着大师伯还会让他们活多久,“算了,死就死了……顶多下辈子再来找师尊……”
他闭着眼睛,感到师尊伸手环抱住了自己,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抬头。”
楚逍顺从地抬头,然后唇上一热,被吻住了。
他一怔,随后两眼发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之前还能有这种待遇,值了!
于是分外热情地回应起来,手臂也像藤蔓一样攀上了崇云的肩。
分离的时间很长,所以亲吻的时间持续得愈久,也愈是容易情动。
尚来不及分辨师尊这回是待如何,就听他低低地问了一句:“书上的批注——看到了?”
楚逍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回答:“看到了……”
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在双修功法上留下使用心得体会之类的东西,不过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崇云替他解了惑:“那是你师祖的笔迹。”
楚逍枕着师尊的大腿,表情空白地躺在那里,一会儿觉得自己不是很明白,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等等,大师伯跟——师祖?!
西斯空寂!
人就是这样,犯了事心里就忐忑,但只要一发现有人跟自己干了一样的事,心里顿时就不紧张了,哪怕这事带来的影响跟后续可能带来的惩戒一点都没减轻,还是忍不住高兴。
楚逍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他从地上爬起来,去抓那本被扔得有些远的书。
哪怕这本书看上去还是一样破旧,封面上一样没有字体,看上去也比原来顺眼太多,完全没有一开始看到的时候那种要吃人的感觉。
他一面感慨着跟自己的师尊搞上这种事居然也能成为师门传统,一面怀着找到同盟的心情爬回了原地,继续枕着崇云的大腿傻乐。
他一边傻乐一边问崇云:“大师伯跟师祖是怎么回事?”
崇云将手指插入他还没有干透的乌发间,剑修的手握惯了这世间最锋利的兵器,握起这如水的青丝竟然也没有半分违和感。
楚逍的长发乌黑而且柔软,映衬得崇云的修长五指白得近乎透明,只有指甲还带着浅淡粉色。
他垂着眼睛看枕在自己膝上的人,以指为梳替楚逍梳理长发的动作一顿,回答道;“不知。”
楚逍意外地咦了一声,不过没惊到爬起来,只是伸手去绕崇云垂落身前的一缕青丝,把它跟自己的头发绑在了一起:“师尊不知道?那是大师伯飞升仙界以后,才跟师祖在一起了?”
所以是在朝夕相处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师尊抱有的是怎样的感情,等飞升之后一分别才发现相思入骨,所以大师伯幡然醒悟,潜心修炼,终于也追随着师祖白日飞升,重逢之后跟师尊一诉衷肠,两人就这样愉快地过上了有时两次有时三次的日子是吗?……楚逍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嫉妒。
他刚刚把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现在又想伸手去解开,嘴上问道:“那大师伯以后就不会想揍我了吧?”
等以后见了师祖,他也不会看不惯师徒禁断,要把他从崇云身边撵走了吧?哈,跟大师伯师祖做共犯的感觉真好,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有立场说谁。
呃,打死结。
楚逍讪讪地松开了手,那两缕头发已经完全纠结在了一起,他自下而上地望着崇云,一脸无辜,“怎么办师尊,解不开了。”
崇云看了那个结一眼,问他:“你想解开?”
楚逍其实还没往结发一世上去想,但听师尊这么一问,顿时条件反射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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