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若愚顺着他的暗示望过去,姜诺正蹲坐在墙角,手臂环着紧闭的双腿,身子克制不住颤栗,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太冷。
应该是后者吧,岭安城的冬天难熬,那件露脐吊带丝绸质地,贴着皮肤,裙子只有及膝的长度,在夜风里只会徒增凉意,比那只被遗弃的阿拉斯加还要可怜。
像是深感同病相怜,阿拉斯加使劲用温暖的背部蹭他裸露的小腿,姜诺伸手摸它的脑袋,它还会吐出舌头,舔他冰冷的手指。
这样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犹如小女孩的火柴,姜诺还是蹲着,将狗抱到怀里,脸颊贴着阿拉斯加的后颈,终于有了暖意。
“老板,”
裴小赵试探地问,“这狗……咱还要不要?”
宴若愚没有回答,慢慢悠悠下车。
粗糙的水泥地上碾过一步步绵延细微的声响,他站在姜诺面前,双手大衣兜,垂眸睥睨地上的一人一狗。
阿拉斯加已经摸清了宴若愚的脾气,不敢再跟他撒欢,奶声呜咽了一声,脑袋往姜诺胸膛里钻,屁股对着宴若愚,尾巴夹在腿间瑟瑟发抖。
宴若愚见了,哼了一声,埋汰道:“瞧你这出息,今儿下午刚被他揪过后颈,现在就把人给拱了。”
阿拉斯加不听不听,继续往姜诺怀里缩。
姜诺冷,抱住它没撒手,但之前的肢体冲突和奔跑让头发乱糟糟的,视线也有所阻挡,就抽出一只手想稍稍整理头发,。
可他刚抬到半空什么都没碰到,前额的头发就被捋到耳后。
他抬眼,同面前蹲的宴若愚平视。
宴若愚一脸不乐意,但还是边帮他把头发拨开边教育:“你的手刚碰过狗,没洗就弄头发,脏不脏啊。”
宴若愚是真的嫌弃,尤其是在姜诺露出脸后,他皱着眉,手指从耳垂划过后没收回,而是停留在他的脸颊一揩——他在姜诺眼跟前摊开自己的手,食指指尖有一抹红。
那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蹭到嘴角的口红,宴若愚帮他擦掉,嘟囔道:“脸上也脏兮兮的。”
宴若愚没带手纸,就在大衣上擦了好几下,然后脱下随意披在姜诺肩上,大大方方道:送你了。”
他站起身,双手下意识交叉在胸前。
宽大的外衣罩得姜诺更加单薄消瘦,那张还有妆的脸冷艳淡漠,反而我见犹怜。
“你安全了。”
宴若愚不免生出怜惜意,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去。”
姜诺藏在大衣下的手紧握,用力到刚修剪过的指甲掐入皮。
他把狗放下,扶着墙站起来,大衣顺势脱落,宴若愚再一次帮他披上,没让他的肩膀同冰冷的空气接触。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坐在了那辆奔驰越野车的后座,阿拉斯加趴在他腿上舔手指,开车的裴小赵问他家住哪里,姜诺怔了片刻才开口:“虎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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