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显看着太后,道:“母后,她这样做是不是正中您下怀啊?”
太后眉毛一挑,自然不肯承认,虽然心里如此想,但也不能认。
“你当哀家是什么人?”
“母后,朕觉得你还是期盼她回来比较好。”
太后冷眼看他:“哀家盼谁都好,就不盼她回来!”
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了,如此,时间一长,再深的执念也会淡去了。
到那时候,他还是英明果决的帝王,她也可以做一个因儿子而青史留名的太后了。
“母后,她怀着您的孙子跑了,您不想她回来?”
骆显挑眉。
太后眼角抽搐:“你、你再说一遍!”
“她怀孕了,是朕的孩子。”
“怪不得!
怪不得!”
太后倏地一下起身,双手握拳,“怪不得要跑,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也敢做!”
骆显:“往远了数,唐玄宗娶了自己的儿媳妇,往近了数,前朝就有弟弟娶了嫂嫂的,为何到朕这里就是大逆不道?”
“你、你真是要气死哀家!
你和她,都是要气死哀家啊!”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这还是骆显出事舒景行和舒慈,就像这世间很多兄妹一样,两人打打闹闹的长大,互为依靠却又爱捉弄对方。
在那段年少不知愁的日子里,兄妹俩无忧无虑嘻嘻哈哈,把侯府搅了个鸡飞狗跳。
侯府里最常见的情形,是侯爷在后面拿着棍子追,文氏伸着胳膊护。
这样的日子,直到舒景行被谭家人暗算断腿后化为云烟,至此舒慈乘着一顶小轿入了宫门,接着是他们的母亲再也起不来身,与世长辞。
“母亲临终前最挂念的人就是你,她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
舒慈坐在桌边,手里握着半盏热茶,眼中有雾气升起来。
“母亲……”
舒景行仰头,愧恨难消,“……是我不孝。”
“知道你平平安安的,我和母亲都能放下心了。”
舒慈抿唇,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舒景行伸手,舒慈放在茶杯,把手递了过去。
“你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丫头片子了。”
这一次见妹妹,他诸多感概。
在她身上的变化也许就是命运的残酷吧,虽然把璞玉雕琢成了美玉,但那一刀刀割下去的,都是以前那个快乐无忧的舒慈啊。
“没有人是不变的。
大哥你不也是吗?曾几何时,你都不会把我拦在门外。”
舒慈看着他说道。
舒景行嘴角微微一动:“还是记仇。”
“你为何不见我?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你冒了多大的风险吗?”
“你是怎么出来的?京城离扬州这么远,你一个人来的吗?”
见到妹妹的激动过去后,他终于有闲心思考她到底是怎么一路寻来的了。
舒慈说:“我打扮成宫女,跟着皇上南巡的队伍一起出来的。”
“那扬州城内张贴榜文,说一名走失的宫女,就是你?”
舒慈点头:“对,就是我。”
舒景行面色一紧:“没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吗?”
“没有。”
舒慈不想让他担心,说的话半真半假。
舒景行叹气:“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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