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眼底射出的光芒,有如发怒的前兆。
雌伏脚下的女人,或许能得一时半会的安宁,可从此在君王面前,在以这种所谓的男权威仪相威胁的阴影下,再无半点尊严可言。
时时想着他的心思,一刻不敢懈怠懒散。
司马清却冷冷相视,忽的高挽起自己的右袖,伤痕累累的右臂上,早无那日他亲自刻于司马清臂上的血诏。
但他却不敢直视司马清,不安的移开目光,神色冷峻的道:“临海,放肆!”
“君王许临海的血诏,刻骨铭心。
临海犹记周大人,刁大人,为国捐躯。
一片亦心忠诚,热血报国。
所以,我没有跟皇上要赏讨封,更劝代王,不计旧事,共同对敌。
如今敌退,百废待兴,皇上的任性可不可以停止?”
司马绍走来走去的咳着,又搓手道:“今天好险,我差点让人给抓了,原来带兵不是件易事,杀人更不易。”
司马清双眼冷冷的直视着他,“可我怎么听说是鲜卑人做的?”
“荒唐?我只是要让王家人知道,司马氏不好欺!”
司马绍沉声黑面的一挥袖,在殿中的屏风前驻足,心中的怒火与自负让他更加狂放,“辽北将来也是我大晋的,鲜卑奴一贯由中原驱使为兵为仆,今日的事有什么不可?”
司马清看到屏风后似有影动,她缓步上前,闻到一阵花香,心中一片酸楚和欣慰,不敢明言心中的事,婉转道:“拓跋城和他的族人,由刘曜亲自下令,除了奴籍。
他们族人没有任何一个奴隶。”
司马绍脸色更冷,手指着司马清,道:“一个霸占了晋帝皇后的男人,他有什么资格去赦免那些奴隶?”
司马清眼神泛起蒙然的水汽,心头旧疮被人捅了一刀又绞上一绞般的痛着,那明明是一段最让人痛恨的往事。
但是,又何尝不是眼前以司马氏自居的男人们无能所至。
明知皇后犯险,无人相助。
明知皇上皇后均是无力反抗之人,却将所有错归于无能之人。
这世上动嘴,永远比动手的更加活得肆无忌惮。
而重情的总比轻义的,活得痛苦艰难。
她深深的压下心头的恨,仰头迎视着司马绍:“不说拓跋城的身份,光是他手中的兵,还有十几年磨砺的斗志,就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与他和平相处,代代交好,并不难。
放眼江东连北族要对南族示好,以睦之。
十几年只因新政被旧族抵制,才让战争内乱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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