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刘俭,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的身上摸到了一只胡笳。
原来,她不知道,刘俭天生心脏在另一侧,与常人不同。
做了十来年的夫妻,却从未向对方敞开过心。
石花伸手解了自己身上的腰带,手一扬,全身白衣的站在众人面前。
士兵见刘曜亲审刘俭死因,虽没有明白说出,但所有的怀疑都直指石花。
一时间,人群骚动不安的向前涌。
而石花却少有的向那个阻止司马清死的高个士兵道:“拓跋城,先登营死士,有事相托。”
拓跋城默然望向她,示意她说下去。
她伸手拔下自己的发簪,长发漫天飞舞,如一张黑网将她笼罩在其中,长剑一挥,千丝断尽“我死后,只有一愿,我要回洛阳南郊的行营,我要进绣春阁。”
她声间凄然,此时才像一个女人的样子。
拓跋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是冷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瞥了一眼。
他是无情的。
石花长剑直刺腿上,顿时上面血流如注,她咬牙拔出剑,以剑插地,身子歪在上面,头顶着剑柄,缓了一会才道:“你还不解恨的话,想想当日进营时,是谁给了你半根骨头。”
拓跋城眼闭了闭,心底里的最阴暗处,被她一语挑破。
那根骨头,像一个恶梦让他无法入眠,总在半夜醒来,想起他啃着带血的骨头,让自己活过到入营的那一夜。
不是兽骨,是人骨。
食人的罪恶感,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已不配为人。
他在营中就是一匹只为活下去的野狼,凶残的撕裂了敌人的喉咙,他都快忘记那一年用用自己的尖牙,咬破多少人的血管。
所有画面,折叠在心底,薄如时间里的一片叶,此时像孔雀之尾打开,耀眼的色彩,渗透着血色的残忍,他凝神强将心神收紧,画面碎成利刃飞快的锁入心门,收紧的一刻在心底击起千浪万波。
但表面上,他缓慢的伸出一只手,稳稳的将俯在地上的石花扶起,跟往日在先登营里一样,客气而疏离的道:“洛阳在石家的手里,我去不了。”
“那你打过去,夺下来,占领他!”
她声音变成母兽般的嘶吼,“我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让我变成这样的男人。”
“我也是男人。”
“你不同。”
她声音变得异常的温柔。
拓跋城咬了咬牙,心说打下洛阳时,我让人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但在刘曜的面前,他只冷冷的道:“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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