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大江市舶司方把今年地税银押解进京,”
融亲王又插嘴道:“仅与与楚国贸易这项,一年就是五百万两进账,怎么能说没有呢?”
“有是有,但这仗还不知打到什么时候,几十万大军的军需尚需供应;几百万难民也要安置抚恤,这些都要从市舶司的税银里着落。”
上官丞相面色不善道:“库里的银子都有用向了,一文闲钱都没有。”
“这契约一成,仗就没得打了,还要筹措军费做甚?”
融亲王撇嘴道:“还指望着发死人财吗?”
“这里停战是你们的意思,但赵公那里尚有对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怎能就此认输呢?”
上官丞相气的浑身发抖,哆嗦着指向融亲王道:“殿下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就算国库充盈,我也不会出这个钱的!”
“为何?”
融亲王不避不让道。
“我丢不起这个人!”
上官云鹤须发皆张,近似咆哮道:“前方将士尚在舍生忘死的拼杀,勤王军队也在日夜兼程而来,我们身为中枢却不战而降,屈膝赔款不说,还寒了百万将士的心!
这样做的天理何在?廉耻何在?”
‘中矣。
’融亲王心中暗道,便低眉顺目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话一出口,上官云鹤便知道自己激于义愤。
一时失言了,果然见皇帝陛下变得面色铁青。
攥着佛珠地右手,已经因为使力而青白一片了。
上官丞相向来把融亲王这些皇亲国戚,视为‘国之蠹虫’,那是相当地瞧不起。
且随着当国日久,已经习惯了乾纲独断,言谈间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
可他对融亲王一阵毫不留情地痛批。
却有意无意揭了皇帝的龙鳞……要知道融亲王乃是奉旨办差,做得好坏都代表皇帝的意思。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在皇帝耳中,上官丞相骂融亲王‘投降赔款’、‘寡廉鲜耻’、‘丧尽天良’,不是指桑骂槐是什么?虽然修的是不动禅,但兴化帝毕竟还没有真修成佛祖,且就算是佛祖,也有不忿明王吼!
他方才听着融亲王说‘秦人只知齐国有丞相,不知齐国有皇帝。
’心里就十分不对味。
现在又听上官丞相几近公然的指责,显然已经不把他这皇帝当盘菜了!
我们说了,兴化帝修禅是为了当更长时间的皇帝,而不是真他娘的当和尚。
一股无明业火腾地蹿起,皇帝满心满脑就只剩下一句话:‘试问今日之天下,是你上官家的,还是俺们齐家地?’……见皇帝面色不善,上官丞相赶紧叩首请罪道:“老臣失言了。
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久才语调生硬道:“只要丞相把银子出了,何罪之有?”
“这……”
老丞相知道皇帝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但对齐国负责的信念却也颇为坚定。
上官云鹤的心中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不知不觉已经汗流浃背了。
皇帝也不催促,只是在有节奏的滑动手中地念珠。
就像在为丞相计数一般。
良久良久,当那念珠滑过吧!”
话音一落,帐子里地秦国将领便嗡的一声,低声议论起来:“还真答应了?”
“王爷真是神了。”
“怎么还有这种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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