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桓的嗓子突然发出一声笑,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到最后,是我亲手签了放弃治疗书,看着医生把我父亲身上的管子一根根拔掉。”
“因为所有的钱都在程叶晚手里,我连拿出一分钱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甚至放下过尊严去求她,求她救救我父亲,她却说,一切都是我活该,”
耿桓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从床边猛然站起,双手扣住程叶川的肩膀,一把将其甩到了床上,“所以你告诉我,一句简单的她死了,能把我失去的一切还回来吗?能吗?”
程叶川已经不眠不休十几个小时,一口饭也没有吃过。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片轻飘的纸,都不用动手,一口气就可以把他吹倒。
干瘦的脊椎骨直接磕在了床沿上,骨头和木头发出碰撞的闷响,程叶川痛到呼吸一滞,感觉身体都要被折断,还来不及反应,耿桓已经半骑到了他身上。
耿桓双手掐住了程叶川的脖子,居高临下的姿势把所有重量都压在程叶川的脖颈间,“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恨我?是不是希望死掉的人是我!
?”
耿桓目呲欲裂,咆哮也变的沙哑,“我要你记住现在的感觉,记住你现在的恨!
记住我这四年的每一天里,活得有多痛苦!
!”
脖子上的力度犹如铁钳,越来越狠的力度堵塞了程叶川全部的呼吸,大脑也因缺氧变的模糊,朦胧之间,程叶川仿佛看到耿桓哭了。
老人们都说,人死之前,脑海里会看到最在乎的人和事。
过往的那些画面接踵而至,他像一个局外人,浮光掠影般回溯着自己的人生。
他看到了小时候被关在黑屋子里的自己,看到了被很多人拳打脚踢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一遍哭一边奔跑的自己。
画面飞逝而过,疼痛却随着每一帧定格下来,疼的无比真切。
最后一个瞬间,程叶川看见了耿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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