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冰冷,萧陵川太过用力,腿突然抽筋,他眉头都不眨一下,遇见有来抢木板的人,直接动手,不给对方留后路,因为,这是他的底线。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家娘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愤怒和心疼不知过了多久,李海棠幽幽转醒,她感觉自己裹着一条毛毯,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这不对啊,明明之前在船上,一行人打算出船舱,然后,发生了什么?她睁开眼,此刻,她正在一处茅草顶的屋子里,茅草盖子被风掀掉一块,露出一个空空的大洞,而洞口处,落下稀疏的小雨滴。
她躺在一处门板上,身下有点硬,在她身前,有一块立起来的木头架子,上面搭着油毡布,正好阻挡破洞口飘过来的雨。
面前的的火堆烧得旺盛,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裙和鞋子,全是干燥的。
野人夫君呢?萧陵川在那里?醒来取暖李海棠没哭,她不想每次都成为拖累,有夫君依靠,也不是她软弱的理由。
她站起身,看着铁锅上的水已经热了,透上一条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萧陵川伤口周围的泥沙,而后,又用自己带来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伤药是她根据林万久赠与医书的药方配置,特别好用。
李海棠的手指头曾经被铁丝钩掉一块嫩肉,血流如注,用药膏涂抹伤口,当即止痛。
一天内,伤口结痂,好的很快。
不过大部分药在马车上,现下可能早已葬身河底,而她手里只一小瓶,就显得弥足珍贵。
给伤口消炎止痛,李海棠接过自家夫君换下来的裤子,又用毛毯裹住他的下半身,让他坐在之前她睡觉的地方烤火。
外面的冷风吹得屋顶上的茅草呼呼作响,若不是风小了些,剩下那半边屋顶也得被刮跑。
雨点又大又急,三米之外的事物,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放眼望去,只能看到远处山顶上那一抹被洗涤过纯净的绿。
周围无人,李海棠却不敢放松警惕,她手里握着萧陵川给的匕首。
防人之心不可无,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道德,寡义廉耻都可以抛弃,抢点吃食,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事。
周围空旷,荒无人烟,不晓得季秋,卢元卿一行人到底去了哪里,上岸中途有没有出现变故。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海棠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伤药很快起了作用,萧陵川感觉到腿上的刺痛缓解些许,他正要起身去烤鸡,却被李海棠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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