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烈,吹得门前廊灯摇影乱晃,宇文焘劝妻子早去歇息后,又侧身望向那帘内依然跪着的背影,雪白柔纤,如清直玉竹,恍惚与记忆中那个拜佛的身影,重叠起来,灯影明灭的一晃眼,匆匆流逝的,是多少年的旧时光。
那时,他尚年少,因伤躲在佛像之后,而她每日独自往佛堂礼佛时,借此悄悄送他药食,回回她来,他便从佛像后探半个身子出来,看她在放下药食后,只当佛堂里没他这个人,自顾如常拜佛,周身沐浴在明光中,端肃的神情,与少女年纪十分不符,面上是他所无法理解的认真虔诚。
一次他逗她,说她这般拜佛,连同着是在拜他了。
她双手合十地睁开眼来,脊背挺直,清脆的嗓音如珠似玉,“没有,没有在拜你。”
纵是身陷泥潭,跌得再狠,他也坚信有一日腾云而起,静望着她道,总有一日会拜的。
但,一晃眼多少年过去,仍未等来,从负伤逃出神都,再到领兵归来,将半个天下都踏在脚下,掌权多年的他,处处被人叩拜,甚连天子都需在他面前低头,却依然未见她在他面前躬身垂首,余生不相往来,少时一约,多少年身处一城,却如天涯海角,再未相见。
深藏心中许久的旧事,因一相似的身影,无声浮起在心头,宇文焘回走至萧观音身前,看她仍是眸光澄净,虽未言语,眸光却似在重复她之前的陈冤之词,他望着这双十分相似的清致眉眼,沉默良久,吩咐一声:“来人。”
翌日,长乐公夫人涉嫌谋害雍王殿下一事传出,传闻雍王殿下大怒,将长乐公夫人囚入地牢看守,甚对其动用刑罚,严加拷问。
长乐公夫人为萧家小姐时,深居不出,世人只知其容德甚美而已,及其嫁为人妇,方知所谓容德甚美,原是这等仙姿玉貌,闻听此事,均如见名花凋零,不由心生不忍,但,也只敢暗暗不忍而已,谁人敢在刺杀这等事上,冒着雍王殿下的怒火,为长乐公夫人喊冤,只能在心中暗暗唏嘘而已。
当王府上下对此噤若寒蝉时,暗室之内,终日不语的清秀侍女,轻启朱唇,二狗救老婆,其实这儿没到签文,只是一个小转折点,过了这个点,二狗就没有间歇性深井冰了,就要变成一个糖做的黏糊糊的为悦己者容的臭狗子了,签文在后面,但其实可以安心的,因为这文虽然有波折,但男女主he,he得不能再he的那种he,淡定淡定安心安心——作者磨着波折小刀如是说感谢在2020-04-2017:02:41~2020-04-2116:44: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也_晕晕、六一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eresa20瓶;栀白10瓶;晨、千门柳5瓶;归路时间默笙、圆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阿措……不值得吗?若论值不值得,他的出世,本就是不值得,错,他并非名“措”
,而是错误之“错”
,由母亲亲自取下,他的出生,是错误,母亲与那人的纠葛,更是错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本不该存在这世间,天底下,就不该有他独孤错这个人。
若没有他,就好了,那母亲,也只是那人在外的一笔情帐而已,应不致招了那人正室的杀心,没有他这个儿子,母亲应不致招来杀身之祸、葬身河川、尸骨无存……的确是错误,彻头彻尾的错误,他的存在,不但半点护不了母亲,还害了她,若母亲当初能狠下心来,用一碗药流了他的性命,抑或刚生出他时,就将他用力扼死就好了,在母亲死后的那些日子里,他日夜不眠地这样想着,对自己的厌恶与痛恨,如潮狂涌,与日俱增,同刻骨的仇恨,一同烙在心间,如地狱业火,灼烧得他心头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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