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据听说胡安玉再次求见,龙颜大悦:“宣他见朕吧。”
“漕运由官转民,中间必然大费周章,所有一切开支,小民愿为朝廷效绵薄之力。”
胡安玉直接说明来意,没有丝毫的含糊。
裴据点点头:“朕本打算开一项新税目救急,胡公子如此一说,看来是要造福百姓了。”
“小民不敢居功。”
胡安玉诚惶诚恐地道。
裴据:“不敢胡公子居功不居功,朕都会记住。”
胡安玉叩首谢了他,见天色已晚,不敢过多打扰,忙辞了出来。
流年暗转,倏忽两年已过。
四月,姜琬回京述职,马车一入城,便见新一届年轻的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正踏尽春风,他一笑,命车夫走巷子回府,不必抢了新科状元的风头。
马车才到姜府门口,就听顶上砰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咂了上去,唬的姜琬身躯一震,急急下车查看——“姜兄,别来无恙?”
“秦真你给我下来。”
吓死老子了,当是打劫的呢。
秦真麻溜地跳了下来:“我,我等你好久了。”
姜琬拂拂袖子:“有事?”
“听说你这次回来,又要升官了吧?”
秦真有点酸:“说好同甘共苦的,你可不能一人飞黄腾达啊。”
姜琬:“……”
这人不正常吧。
“你看我马上要当上一品大员了,我还是个三品将军,你得给我抱个大腿。”
秦真脸皮很厚。
“军功上的事,我插手不到。”
秦真:“这样兄弟,让我当你大舅子,咱们一家人了,以后陛下一看见你就想起我,那样我升官就容易多了。”
姜琬:“……”
忒窝囊了吧,都这么久了,媳妇还没讨到,居然还要他帮忙。
鄙视秦兄弟。
只听这人又唠叨:“彩礼备好了,媒人也踏破你们姜府的门槛了,可你们老太太非说要等你回来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家嫁女儿还要陪送一个儿子呢。”
姜琬:“……”
一边滚去。
伸手推了他一把,姜琬大踏步进了自家府中,先去给姜母请了安,又去他娘房里坐了会儿,这才换了官服进宫去面圣。
“你这个检校户部尚书挂了两三年,也该动一动了。”
裴据微微发了点福,面上渐渐露出一丝年界中年的沉稳来:“给朕掌几年户部如何?”
“陛下,臣尚年少,不堪……”
“年少?”
裴据起身哈哈大笑起来:“朕比你大不了几岁。”
姜琬:“……”
好吧,他们都不是宝宝了。
新帝登基入阁宗小茹敛眉捏了一下他的手,姜琬反过来扣住她纤细的手指:“你去了先站在院外,我先去会会他,瞧瞧是什么人你再出来。”
毕竟是姜母叫人过来请他们的,不露面也说不过去。
“真是神医,就让他瞧瞧?”
两人走出小院的时候,宗小茹嗫喏了句。
“多半是骗人的。”
姜琬认真地笑了声:“不过也有少半是世外高人,说不准。”
紧跟在后面的婆子听了道:“哥儿可不要这么说,如今哥儿位高权重,谁敢到咱们府里来行骗?是吧,少夫人。”
宗小茹向来和善,回眸微微笑:“妈妈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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