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复升当时觉得那些话是晋复承为了让自己别烦他而胡诌出来的话,缺少可信度。
可后来专门去图书馆买了几本书回去研究了一下,发现内容总结起来也差不多这些,这才算了了一件心事。
只是这月子到底也是没陪她做成,算是应了哥哥的乌鸦嘴,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渣男。
但是哥哥还尚且愿意听他酒后吐露几分心中的委屈,偏偏严冬沉不肯,一封离婚协议书摆了上来就什么话也都说不得,什么事都解释不得了。
无论自己怎么样都洗不清在她心中的的罪恶滔天。
晋复升想,当仇恨将一个人脑海中的所有美好全部抹去,那这个人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发了疯想方设法报复,还是找个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直到再一次遇见严冬沉,晋复升才知道,真正的仇恨是漫长的折磨,这种折磨催促着她成长,也许成长的过程有些痛苦,但是跌跌撞撞终究是长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太过于独立,太过于争强,太过于期待一个翻身的机会,也太过于冷血。
那么久都不肯与自己相遇也就罢了,可她却能一直忍着不来见一面晋然,这点着实让人心寒。
晋复升想,性格的缺陷可能本身就是一个代价,一个人不顾风雨的独自长大,有点偏执似乎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只是过程太苦,太过于血淋淋,让人不敢回首去看一眼。
晋复承常说:“你为了那个严冬沉都敢跟家里人决裂,生了个孩子怎么还畏手畏脚的?”
晋复升知道晋复承在奚落自己,毕竟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他从来没太把父母的心脏放在眼里,当然母亲还好,父亲那颗心脏的确在自己成长的路上受了太多次惊吓,以至于现在一看到晋复升都会本能反应的先骂几句。
“爸生我的气倒也没什么,他也不是严冬沉看着晋复升,晋复升也看着他,病房里黑漆漆的没开灯,这个场景乍一看上去颇有些鬼魅的感觉。
“喝水吗?”
到底还是晋复升先开了口。
“好。”
严冬沉应了一下,然后看见晋复升摸着黑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放在手里。
“开灯不行吗?黑漆漆的有点吓人。”
其实是那场梦闹得,现在猛然醒来有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晕晕乎乎的时候只希望自己是在有光亮的地方。
晋复升走去开灯,灯光瞬间塞满了整个病房,刚刚几分月光眨眼就没了痕迹。
严冬沉睡着前只记得大家好像都在病房里,这与睡醒就剩下了晋复升,一时有些尴尬,便说:“你回去吧,我也不是大病,不用陪房的。”
的确也是这样,可四个脑袋瓜也没意识到这点,总觉得要陪陪房才算安心,唐日瞳第二天一早要赶飞机,于是这事儿晋复升和常子旭商量都没商量就直接定下来了陪床的事。
晋复升也没回答她这句话,冷不丁的问了句:“刚刚做噩梦了?”
严冬沉也不知道刚刚说了梦话,答:“是噩梦。”
晋复承就不再说话了。
严冬沉拿着水杯一点一点的喝,房间里安静得一阵风声都听得真切,过了一会儿严冬沉又问他:“不走吗?”
“路黑,今天在你这儿凑合一下。”
又不是让你徒步走回家,天黑不黑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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