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碧的眼珠轻轻转动,看了他一眼,雪盗忽然觉得脸上微微的有点热,然后柔碧的目光又移开了:“我没事了。”
雪盗老老实实的坐在他旁边,感觉著……虽然靠的很近,可是两个人却分明的,离的很远……雪盗忽然想起那个时候——那时候柔碧带著他逃亡,命悬一线,当时两个人的心好象一起跳动著,血脉也象连在一起一样……他又靠的近了一些,和柔碧肩挨著挨坐在一起。
“那个……”
开了头,却不知道要说什麽。
好象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全都忘记了,只说了一句很笨拙的:“你好了,就好了。”
柔碧转头看看他,低声说:“笨蛋。”
雪盗两手扭著衣角,有点委屈,不过更多的却是欢喜:“我不笨呐……”
淮戈站在窗口看著,忽然觉得里面两个人,就已经很满。
这间屋子,这个地方,不需要第三个人再去涉足。
他负著手,缓缓的向前迈步,轻悄的离开。
当年在神殿看了那麽多经册,那时候旁人都说他性子烈,又执拗又冲动,让他好好读书养养性情。
可是书是读了,性情却没有改变一点。
真正改变他的,是漫长的岁月。
得到过,失去过,受过伤,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挫折……人的成长不是看一本两本书,关几个月的禁闭可以造就的。
成长是一件如此艰辛,又非常自然的事情。
“少主。
您在这里啊?我找了您半天。”
淮戈回过头来:“怎麽?”
“杨宫主找您。”
淮戈先是想了想,不太明白杨行云找他有什麽事情:“好,带路吧。”
杨丹站在寝殿门口,安静的看著他。
杨行云坐在偏殿的静室里,盘膝坐在地席上,袍裾的下摆松松的铺散,露出穿著雪白布袜的脚,风炉上烹的水已经沸了,水气弥漫开来,被阳光照著,有一种懒洋洋的,不真实的轻盈。
淮戈褪了鞋子,坐在他的一侧。
“这次来,是要做什麽的?”
淮戈垂下眼,地席上编有平整光洁的花纹,一圈圈的卷曲的藤蔓,枝叶交错,似乎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
“送些年礼,还有,父亲捎给飞天殿下和叔父您的信件以及礼物——”
行云抬起头来:“这些事情用不著你这个少主出马吧?”
淮戈点头:“因为我想……”
“上次生辰宴会之后你们的话还没有说清楚?”
行云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目光清亮而锐利,似乎多年的岁月沧桑都没有在那清澈的眼里划下阴霾:“这次呢?又说了什麽?”
淮戈在那样的注视下有些心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