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弓伸手拽住她的裙摆,青姑微惊,随后柔声问:&ldo;怎么了?&rdo;&ldo;海红雁在追杀我。
&rdo;&ldo;海红雁?&rdo;青姑缓缓地念道。
&ldo;哼!
&rdo;她脸上再没有犹豫之色,纵身飞回快船,&ldo;都上来,我带你们去见婆婆。
&rdo;渔火婆婆的船停在太湖中央,是一艘五桅船,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司徒乱上船畅通无阻,有个中老年妇人还赶出来下拜,称司徒乱&ldo;恩人&rdo;。
可当他想背着李檀弓和阿九上船时,那几个妇人高举了撑篙,噼里啪啦朝他们打来,于是他们只得退回去。
青姑默默地立在一边,舫里有位老妇人在埋怨,&ldo;阿青,你明知道我不见外人,怎么又带了人来?&rdo;青姑说:&ldo;师父呀,他们中了毒,无处可去的。
&rdo;老妇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ldo;阿青,你进来。
&rdo;青姑掀开门帘入内,不多久又出来,对着李檀弓朗声说:&ldo;一位小弟弟,婆婆菩萨心肠,看在恩人的面上愿意救你们,但还是得按老规矩来。
&rdo;&ldo;什么老规矩?&rdo;李檀弓攒起气力问。
青姑微微一笑道:&ldo;婆婆喜欢新鲜,你们要送一件让她觉得新鲜的东西。
&rdo;司徒乱顿时傻了眼:这俩小子在逃命途中,哪来的新鲜玩意儿逗老太太开心?李檀弓眼珠子一转,突然示意司徒乱去脱小睡鬼阿九的衣服。
司徒乱问:&ldo;干吗?&rdo;&ldo;你脱呀。
&rdo;阿九被脱去外衣,露出那件在树林里捡到的白色软甲。
青姑会意,笑着摇头道:&ldo;这是西域火蚕丝甲,但同样的丝甲婆婆有三件,所以不稀奇。
&rdo;李檀弓又从怀里掏出那只古怪的哨子。
青姑扑哧一笑道:&ldo;这是蝙蝠哨。
你们是从老鳖喉过来的?那边有一对拉绳摆渡的兄弟叫作蝙蝠奴,他们在年幼时就被仇家扔进了荒山中的蝙蝠洞,靠着吃蝙蝠竟然活了下来他们虽然忘了怎么说话也不再长高,却能听到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包括这蝙蝠哨音。
蝙蝠哨在江湖上至少有二十只,所以也不稀奇。
&rdo;司徒乱开始摸,但他身上除了-一点儿干粮和几块香粉味儿刺鼻的花手绢,什么都没有。
李檀弓没辙了,他穷得只剩破裤子,靴筒里倒有一本刘采花的桃花刀谱,可人家要几张烂纸干什么?正当他准备断言自己就是最新鲜、稀奇、有趣的东西时,司徒乱挑起桃花双刀扔了过去道:&ldo;这是古董!
&rdo;李檀弓没力气,连阻止都不能,只能弱弱地说:&ldo;哎,那不行,那是我师……&rdo;青姑接刀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赶紧送进去给渔火婆婆。
片刻之后,渔火婆婆吩咐道:&ldo;让他们三人上船。
&rdo;李檀弓的冷汗&ldo;唰&rdo;地便下来了。
糟了糟了,以我恩师刘采花的尿性,说不定曾向这婆婆的大丫鬟、小丫鬟、老丫鬟、老老丫鬟都下过手,这么一来,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ldo;刀是我捡来的……&rdo;他继续弱弱地说。
没人理他。
船上不比陆地,司徒乱嫌舱房里逼仄憋闷,干脆就睡在甲板上。
他没骗李檀弓,他确实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是&ldo;七日断肠散&rdo;,很阴险的毒药。
李檀弓和阿九中的是迷药,大睡数天后便彻底清醒了。
一天早上,青姑把李檀弓拽到了渔火婆婆房前,隔着竹帘,老人家的身形隐约可见。
李檀弓心里有鬼,倒地便拜。
渔火婆婆说:&ldo;进来吧。
&rdo;&ldo;什么?&rdo;&ldo;进去呀。
&rdo;青姑催促道。
得了,秋后算账!
李檀弓暗想,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屋,一直望着自己的脚尖。
渔火婆婆问:&ldo;你怎么不看我?&rdo;&ldo;我不敢。
&rdo;&ldo;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可怕的?&rdo;&ldo;我……&rdo;他瞥见桃花流水刀就放在渔火婆婆身旁的矮几上,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ldo;这两把刀啊,&rdo;渔火婆婆说,&ldo;都是我的。
李檀弓猛地抬起头,他面前端坐着一位至少有六十岁的老妇,周身黑衣,精神奕奕,白发整齐地梳往脑后,一双眼睛又深又黑。
&ldo;他偷了你的刀?&rdo;李檀弓简直不可思议‐‐师父这老东西调戏人家丫鬟便罢了,竟然还顺手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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