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地问她:“你爱不爱钱?”
她果断回答他:“爱。”
“那就行了。”
他们订了婚,为了她的星途着想,没有通知媒体,只是简单地告知了沈家。
陈寅听到消息,不愿相信,半夜三更,冒着大雨到西郊别墅,沈逢安不在家,阮糯接待的他。
陈寅全身淋湿,冻得瑟瑟发抖,话未出口,就听到她说:“陈寅,这下我是真的要做你小妈了。”
陈寅死命摇头,“不行,我不让。”
她拿毛巾替他擦雨水,语重心长:“你这么大的人了,是时候学着长大,不要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他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我会改的,阮糯,你相信我,我真的会改,我知道浪子回头不牢靠,可我现在真的不浪了。”
她抽出手,“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陈寅死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你……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他想说,没有机会说,来的时候发着高烧,被雨一淋,彻底倒下。
来的时候风雨交加,去的时候,救护车一路刺啦直叫。
等陈寅再次醒来,沈逢安已经和阮糯完成订婚宴。
沈老爷子接了电话,内心复杂,同沈逢安说:“陈寅抗议,说你抢他媳妇,你要是不解除婚约,他就赖在精神病院不出来了。”
沈逢安:“那正好,少了一个捣乱的。”
沈逢安想要结婚的心很是决绝。
他现在就像老房子着火,恨不得将自己都烧进去。
沈逢安过去信佛,如今只信一个阮糯。
他搂着她,听她在跟前甜甜唤上一声“沈叔叔”
,比什么药都管用。
他的病发作得越来越快。
有时候痛得受不了,半夜醒来,眼泪都疼出来,往旁一搭,手触到她,顿时又将所有的痛楚咽回去。
她拍的电影,鬼使神差地得了奖,评审就爱她这个调调,淡得有味道,艳得化不开。
她拍了四部电影,每部都获奖,也算是圆满了。
沈逢安一直没催婚,钻戒在阮糯手上戴着,他心里足够踏实。
他们结婚后的绿瓦新柳,今年的梅子黄时雨来得格外早,细细的雨水,温柔蔓延,一点点渗透,以势不可挡的攻势安静地侵占整个安城。
窗棂糊的薄纱被雾气打湿,红木大床雕花的边沿,手指滑过,指腹便沾了水珠。
整个屋子都像被浸在水里泡过一样,湿漉漉的,就连丫鬟的声音也透着水,哭啼啼地趴在床头。
夏姬睁开眼,魂魄刚进入这具娇弱的身体,尚未完全契合,一时不太清明。
丫鬟绿玉见她醒了,连忙止住眼泪,面露喜色:“四姑娘,您总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眼神懒懒的,飘到床幔外,像是打探些什么,视线晃荡一圈,最终回到绿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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