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别无选择,不论是要熬过这生不如死的痛,还是为了腹中胎儿,她都得振作起来,
可生孩子非是一时半刻之事,她又是早产,自更比常人困难重重,屋内的光从明媚光亮,到昏沉低暗,她咬断了两根软木,抓得满手血迹,忍得青筋毕露,可流淌着闷躁血腥气的屋中,除了用力,使劲,始终没有她想要听到的那一句话,
南榕真的绝望了,她已经筋疲力竭,可绵密的半刻不停的坠痛还在继续,却偏偏就是毫无寸进,这一切像噩梦一样,她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又还要煎熬多久,
她脱力的躺在他怀中,明净的双眼已失了神采,白无血色的唇忽地张开,欲断未断的软木无声跌落,她抽气着喃喃说道:“温景州,你杀了我吧...”
这一日不仅是她的煎熬,更是温景州的煎熬,看着心爱之人备受折磨却无能无力的感觉,将他的耐心也一点点磨灭,冷厉的目光扫向同样汗流浃背一刻未歇的产婆,婢女,最后缓缓落在脸色发白的黑原身上,
“催产药可否能用,助产之法可能有,弃小保大你可能做得!”
话落的瞬息,压抑沉闷的屋内倏然一肃,黑原心中大惊,冷汗立时滑落,
他听得出大人话中重点何在,可事到如今,孩子不出便是死局。
他倒是有法子,可夫人额上银针定着,他投鼠忌器,若以针刺穴激力催产,难免不会坏了封穴,
而夫人又是急怒攻心以致早产,本就已有流血之症,若再下催产之药,恐夫人经受不住,而已动了一日,若不快快将孩子接出,也恐有胎死腹中之患,
不论如何,这遭罪,夫人都是受定的。
遂,若要破局,惟有从根本上着手,且若是顺利,说不得或还会无事发生,一切皆安。
将一切道出后,黑原躬身说道:“请大人定夺。”
是要她就这般不知何时能生的生生痛熬着,还是冒着暴露一切的风险助她尽快生产,好摆脱痛楚,
如是两难之境,便多谋如温景州也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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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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