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汁琮说,“我哥生前弹得很好,听汁淼说,小时候你们一起弹过,但自从来了宫中,他便从来不弹。”
姜恒在一旁坐下,汁琮说:“那天听你在玉璧关奏起越人歌,想起了许多事。”
月光下,汁琮朝姜恒望来,眼神中仿佛颇有深意,姜恒一时窥不透,总感觉汁琮有许多话想说,仿佛那是棋逢对手的一种惋惜。
“还想听么?”
姜恒说,“我可以弹奏给你听。”
汁琮便将琴递过来,姜恒抚琴,指法已有点生涩了,琴声却带着一股古意,及至琴声停下时,两人相对沉默片刻。
汁琮开口道:“恒儿,虽然明知你会拒绝,但这句话,我仍想问问你。”
姜恒:“嗯。”
“你愿意当我的儿子么?”
汁琮说。
“不。”
姜恒果然拒绝了他,说,“就让上一代的羁绊,到我的身上,就此结束罢。”
汁琮释然一笑,点头道:“本该如此。”
姜恒说:“告诉你也无妨,王陛下,我从未见过我爹,在我的人生里,是没有父亲的,我只有哥哥。
我与他不一样,我从未过过有父亲的生活,无从比较,我娘待我已很好了。
既然父亲从来缺席,对我而言,他也就不曾亏欠过我,不需要再补偿什么。”
“雍人有句话,叫‘多年父子,情同兄弟’。”
汁琮说,“汁泷的娘很早就走了,我先是带大了泷儿,又带大了汁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就像我的孩儿一般,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
姜恒说:“我记得,耿氏在许多年前,便与汁氏有亲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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