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解舆却待起身。
心下却踌躇道:这妇人虽是恶毒,却也是因情伤太深,方至如此。
如今若他撇下她独自一人在此,倘教人欺负去了,未免不仁不义。
正踌躇间,听得不远处几声咳声,解舆心下一惊,抱起那妇人,轻轻掠入林中,寻着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窜将上去。
那妇人虽在昏迷中,呼吸却匀细——想是往日调息颇入法门,到得如今,气竟不乱。
不知这妇人师承那家门派,招式中自是判不得,这调息法门,亦是辨不得。
思及此,解舆心方一动——那日那神医吴与他调息,却也是寻常不曾见得之法。
却非是神医吴。
那人只怕是杨蝶掩。
吴茗无名,须不是真名。
解舆自放轻了呼吸。
那咳嗽之人入得林中,却是二个人。
一高一矮,幽黑处辨不得年纪样貌,只听得那矮汉对高汉说:“娘个腚的,却教老爷来此荒山野岭,寻甚鸟官人?那家官人夜间来得此处!”
那高汉低声道:“哥哥休高声!
倘非你我恰在夷陵,这头功却要教他人拿了。”
那矮汉口中兀自骂个不休,道:“头功何用?自爷爷入得教来,功亦不见少,人亦不少杀,怎地到得如今,犹是香主?那教主须是好没分晓!”
高汉细声道:“此番不比往常,教主亲诏道:倘生擒那官人,连他金银细软,押回教坛,加官一等。
倘教那官人死,只索得他行头回,赏银百两。
若只见那官人尸身,不见行头,赏银五十两。”
解舆听得此言,心下道:那行头直是重过人命了。
此处何来甚官人?敢是近日上山斗茶的文士大夫?这玉泉山上景德禅寺,却是有武僧见守,寻常时候,何得来甚强人出没?听这二人之言,他们本非此处强人,却是他处来此。
那二人走得近处,解舆看时,却见他二人相貌奇诡,那矮汉獐头鼠目,身似猿猱,手长腿短;那高汉骨瘦如柴,面长似马,手足极长;二人太阳处均高高鼓起,却是武艺深厚之人——他二人相谈亦略不避讳,想是倚仗自家功夫了得,不怕他人如何暗算。
不知却是那个门派之人,那见寻官人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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