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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覃大声道:“杀便杀了,我还怕名声不好么?何须殿下来揽这个罪名。
我去清点人马,明日就走。
只是王公大臣好办,皇帝家事难为,怎么做,殿下还须给句准话。”
祁凤翔想了一会,慢慢开口道:“我父皇其他的儿子小的小,没用的没用,若是没人撺掇他们送死,那就留下好了。
太子府上的仆从侍婢可以留着,内眷子嗣,一个不留!”
欧阳覃道:“是。”
转身按剑而去。
祁凤翔转身看着苏离离,慢慢走到排栏边,隔着碗口粗的木桩,伸出手背贴在她额头上,静了片刻,笑道:“果然没烧了,外面冷,出来做什么?腿伤不疼么?”
他前一刻说到杀人,斩钉截铁;后一刻问她伤病,温柔周全。
苏离离望着他,有些萧索怅然道:“追求这样的东西,不会痛苦么?为父兄所猜忌,人伦离散,回头又去杀别人的父兄妻子。
毫无道理就把人杀了。”
“政治就是如此。
你不喜欢它,是因为它曾经让你家破人亡。”
他仰望苍穹,天高云淡,缓缓道:“人一生是有许多不如意处要忍受,但切不可伤颓自怜。
你所有的梦想,一件一件地去完成它;你所有的敌人,一个一个地去征服他。
你看到这一切都照着你的想法一步步握在手中,心里是决不会痛苦的。
这二十余年来,我若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见她默然无语,似有所悟,他垂下头来微笑地望着她道:“至于人心,你可以去洞悉它。
然后善良地对待善良的,恶毒地对待恶毒的,必要时也可以恶毒地对待善良的。
我对你已经努力地善良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让我对你恶毒起来!”
苏离离惊诧地抬头看着他,祁凤翔冷笑,“你心里在盘算着走人吧?你这人要走时从来不告辞,却总喜欢讨论这些深刻的东西。”
苏离离作辞的话语还未斟酌出口,便被识破了,一时无言。
祁凤翔语调漫妙悠闲,又带着无穷的压力,“好好呆在这里,我知道你如今视死如归,你也得知道我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离离顿时失色,方才对他怀有的一丝劝慰之情也荡然无存,退了两步,转身回去。
祁凤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因为受伤而一瘸一拐,毫不优雅,却带着决然坚定。
他想叫她站住,想把她抱回去,默然了一阵,却又忍住了。
傍晚军医又来给苏离离的腿伤换了药,叮嘱她多多静养。
苏离离懒懒靠在床头,暗想木头不日便当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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